之後的兩天,薑栩栩和褚北鶴將長恩書店裡所有有關天殘國的資料做了翻譯。
倒真的讓薑栩栩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是在某本隻提及天殘國的古卷中寫的。
“……鎖國之日,天殘界斷,從此再無人見過天殘國人。”
薑栩栩喃喃念著這話,最後目光落在了其中兩個字上。
“界斷……斷界陣。”
當初海市被徹底隔絕的斷界陣,和所謂的被強製鎖國確實有那麼點異曲同工之妙。
但仔細論,又有些不同。
“如果斷界本身就是從天殘國的鎖國屏障衍生出來的法陣呢?”
薑栩栩下意識提出自己的疑問。
褚北鶴聞聲剛要開口,就見旁邊一顆腦袋突兀地擠了過來,
“什麼什麼!你這麼一說,我就要感興趣了。”
卻是屠星竹。
原本屠星竹是在小院陪著孫師長翻開帶來的那些法陣古籍的。
但因為那天褚北鶴明顯搪塞她問題的做法,薑栩栩不願意跟他單獨相處,就把屠星竹一起拉了過來。
反正孫師長那邊還有謝雲裡,忙得過來。
屠星竹這兩天也在翻些看得懂的古籍,有些字看不懂也沒關係,他可以直接看圖。
此時屠星竹也不覺得自己是個多亮的燈泡,在聽到薑栩栩的話後,很快就翻出自己的筆記本,然後啪一下攤開在桌子上。
“這是我根據海市那個斷界法陣做的複原筆記,多虧那會兒還在直播,崔玥那邊的咒訣我都記下來了。
不過那陣法太大,我繞著幾處陣眼跑了幾趟也隻勉強複原了三分之二……”
薑栩栩雖然知道屠星竹對上法陣方麵有天賦,卻沒想到自己離開海市這段時間,他居然還自己把斷界陣都琢磨複原了起來。
再仔細看他的筆記上勉強化出的法陣雛形,薑栩栩忽然指著某一處,
“這個符文是不是一種限定?”
屠星竹湊過去,煞有介事地點頭,
“對,斷界雖然是將海市剝離,但本質上它會限定剝離某些東西,比如說聲音,信號……”
兩人忽然旁若無人地就著法陣細節巴拉巴拉,硬生生把一旁的褚北鶴擠到一旁。
褚北鶴看著兩人幾乎挨到一塊的腦袋,麵上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心裡莫名的,卻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書室上方,連接著二樓書架的某處縫隙,長恩小心翼翼鑽出一顆腦袋。
他手裡捧著一杯奶茶,一邊吸一邊看書室裡的三人,目光最後落在被擠到一邊的褚北鶴身上。
有些歎息地搖了搖頭。
然後又快速鑽到書架另一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掏出手機,打開某個站頁麵查看更新。
下。
他雖然是上千年的書鬼,但也很講究與時俱進的,現代的這些網絡小說,他也是挺喜歡看的。
就是可惜,這本小說沒有紙質版,不然他肯定免費送對方書籍保養。
到時候說不定,他還能親自見見這個叫包藝思的作者大大。
遠在海市的包藝思小說還沒連載完,她絕不投胎!
……
那邊,薑栩栩和屠星竹發現了新的方向,和孫師長還有謝雲裡合計過,覺得可以試著在這個陣法上使勁。
而關於天殘國的資料之前也翻譯得差不多了,薑栩栩當即也不再含糊,禮貌又疏離地朝褚北鶴道謝,
“這兩天麻煩你了,接下來我們會繼續研究可行的辦法。”
說完,帶著屠星竹就走了。
褚北鶴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好半晌,沒有開口,默默離開長恩的書店,徑自回到自己在妖街的小院。
雖然來自鬼霧的威脅散去,但他依舊沒有搬離這座小院,甚至,銀杏樹的樹冠依舊延伸著,將金黃色的葉片落滿隔壁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