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突然的動作,叫在場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離烏更是在還沒意識到死亡降臨時,整個便已經徹底消散。
薑栩栩和褚北鶴一時警惕,沒有言語。
倒是蒹葭旁邊的蒼轔皺了皺眉,有些無奈地喚她,“蒹葭。”
蒹葭對此不以為意,眼神中甚至閃過幾分冷漠與嫌惡,
“小東西身上有惡念的味道,我不喜歡。”
聽到【惡念】兩字,薑栩栩和褚北鶴皆是心中一凜,腦海中幾乎是同時閃過儵厄的名字。
所以,五光和儵厄之間的淵源,早在六千年前就已經種下?
仔細想想,離烏哪怕心生不甘想要擺脫三頭人與鳳凰一族,為什麼偏要殺了原來兩顆腦袋甚至想要取代鳳凰?
若是惡念驅使,一切也就說得通了。
甚至離烏所謂脫離原來兩顆腦袋得到新身體的機緣,想必也是來自儵厄。
意識到這點,薑栩栩和褚北鶴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本將三樹一並帶到這個時空也有為了斬斷他和儵厄之間聯係的意思。
現在看來,三樹在這裡也未必安全。
還是要儘快增強他屬於五光那部分神魂……
想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看向那顆完全沒有孵化跡象的鳳凰蛋,一時又有些沉默。
那邊蒼轔在聽到惡念後麵色稍凝,但看向蒹葭的目光卻明顯緩了兩分。
也罷,就算她剛才不出手,對於背叛鳳凰與殺害同族的離烏,他也是要替鳳凰一族代為處置的。
沒有再糾結離烏的問題,蒼轔轉而將視線轉向褚北鶴,好半晌,才問他,
“褚悲,他怎麼了?”
薑栩栩聽到褚悲兩個字先是一愣,以為他叫錯了名字,隻一瞬,又很快反應過來,意識到對方喚的是褚北鶴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
天元朝皇帝,褚悲。
褚北鶴感應到對方與這具身體淡淡的連係,隻道,
“我進入這具身體的時候,他魂魄已被禁錮,氣息將無。”
如果不是他的神魂進入這具身體,褚悲的身體或許已經死去,屆時被禁錮的魂魄也隻能隨之成為孤魂。
而眼下,禁錮的魂魄雖然被他想辦法解除,但依舊需要養魂。
這一點,褚悲和鳳柃柃並不相同。
蒼轔聽著他的話,隻身形一閃,整個人瞬息間來到褚北鶴身前,伸手,輕輕感應。
查探到褚北鶴那與自己相似的神魂,蒼轔神色稍頓,很快略過,轉而查看褚悲的情況。
確定褚北鶴所說非虛,蒼轔神色不見太多情緒,隻沉默半晌,扭頭,對蒹葭道,
“天元朝將有大禍,我要暫時留在此處,不能跟你回去了。”
聽到他說不跟她回去了,蒹葭皺了皺眉,似是有些不滿,而後拖著雪色長發上前,盯著他,
“天元朝和這皇帝有禍,與你何乾?
便是山河覆滅,那也是他們命中有此一劫,你乾涉太過,就不怕引來天道降罰?!”
蒼轔聽著她一字一句的認真警告,半晌,隻道,
“便見天道降罰,我也認。”
蒹葭似乎是被他這個態度氣到了,呼呼轉身就要走,走了兩步,又覺得氣不過,一尾巴啪的一下朝他腦袋甩去。
就見,剛才一尾巴能將離烏拍成齏粉的狐尾,落在蒼轔腦袋的力度就跟撓癢癢似的,除了留下一兩根狐毛,前者連頭發都沒亂半分。
蒹葭瞪他一眼,見人依舊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乾脆扭頭又瞪一眼薑栩栩和褚北鶴。
薑栩栩、褚北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