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
薑栩栩正仔細擦拭著好不容易從關家人那裡拿回來的手鐲,放在台邊的手機忽然響起。
她一看來電顯示,竟是個許久不曾聯係的高中同學。
薑栩栩接起電話,就聽那頭有些焦急,“關栩栩,是我,你現在在海市嗎?我、車禍在醫院,家裡又把我卡給停了,你能不能過來看看我,順帶幫我交個費?拜托你了。”
薑栩栩沒有說話,隻是聽著電話的那頭。
那頭似乎有些心虛,“同學一場,你不會連這個都不幫吧?喂?關栩栩,你還在聽嗎?”
“我聽到了。”薑栩栩說,“但勞煩你轉告一下你身邊那位關太太,想見我,就讓關蕊蕊親自來找我,而不是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哄我去醫院見她。”
說罷,她想也不想,啪一下直接掛斷電話。
對麵的同學直接傻眼,不止他傻眼,一旁的白淑琴更是傻眼。
“她怎麼知道是我讓你打的電話?!”又質問那人,“你是不是暗示她了?!”
同學:這特麼是什麼奇葩事?!
白淑琴不知道的是,薑栩栩自從學了玄術,聽力就比尋常人要敏銳。
剛才她不說話,正是聽到了那頭白淑琴小聲催促那人的聲音。
她能理解白淑琴借了彆人的電話聯係自己,畢竟她已經將關家人的聯絡方式都拉黑了。
但她不能理解的是她們為什麼總能用這麼高人一等的姿態去指使旁人。
哪怕現在是她們有求於自己,卻還要耍這種手段,讓自己去見關蕊蕊。
嗬!
不見,管她去死。
將手鐲妥帖收好,薑栩栩這才起身下樓,準備去她出租屋再拿點材料過來做點東西。
結果剛下二樓,迎麵就看到了同樣準備下樓的薑溯。
薑溯昨晚顯然是熬夜打遊戲了,兩隻黑眼圈十分明顯,連帶著臉色都有些頹靡,然而在看到薑栩栩的瞬間,還是衝她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扭身就要下樓。
卻不想,薑栩栩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薑溯被她叫住還有些意外,以為她終於打算跟自己道謝,頓時有些傲嬌地扭頭,“咋地?”
他在遊戲裡跟人連麥,很容易就學到了各種不屬於海市的方言口語,但這樣的話他也隻敢私下裡說說,當著薑老爺子的麵還是不敢這麼說話的。
薑栩栩隻是看著他,道,“今天不要去見網友,更不要去高的地方。”
薑溯聞言,隻覺得她有病,哼了一聲,“要你管!”
說罷,噠噠噠地徑自下樓去了。
薑栩栩看著少年的背影,想著剛才看到的他眉心飄著的黑氣,心說她勸過了。
少年人要作死,她也沒辦法。
樓下,薑溯還在嘟嘟噥噥地說著薑栩栩莫名其妙,就見路雪溪忽然走了過來,“小溯,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