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說不定還真會被龔家給唬住。
但杏杏是誰啊?
杏杏可是見識過龔家人的多種嘴臉的!
杏杏撩開車簾,也沒下馬車,居高臨下的看著龔家人“龔家的人是吧?”
龔家來攔人的是龔家的老太太,她先前來喻家鬨過事,可謂是一回生二回熟了。
龔老太對著杏杏滿臉是笑“鄉君啊,咱們眼下都要成親家了,你跟著晴娘,也該叫我一聲祖母。鄉君啊,快讓祖母上去,跟你好好說說話。”
杏杏沒說話,馬車裡的照影氣得柳眉倒豎,掐腰怒罵起來“呸!哪裡來的老虔婆!攔了我們鄉君的路也就罷了,倒是好大的臉,空口白牙就讓我們鄉君叫祖母?!你算哪門子祖母!苛待我們鄉君未來的二嫂嫂,把我們鄉君未來的二嫂嫂趕出了家門,那斷結書在衙門都是有備案的!若非我們鄉君那未來的二嫂嫂有遠房親戚可以投靠,怕是這會兒都無家可歸了!老虔婆有什麼臉,跑來我們鄉君麵前來擺祖母的威風!”
照影口齒伶俐,罵得唾液橫飛,也讓周圍看熱鬨的百姓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對龔老太都指指點點起來。
龔老太這會兒已經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她賠著笑“哪能呢,晴娘那孩子不懂事,我們是她的娘家人,哪能說斷就斷呢。”
照影還要再罵,杏杏抬手攔住照影,杏杏隻問龔老太“說完了嗎?你當初縱著你的三兒子捅傷了我二哥哥,還來我們家門前大鬨一場,眼下你是如何有臉來我家充親戚的款的?更何況我家認定的是龔姐姐,你們龔家已經把龔姐姐驅逐出家門了,你們又算得上是哪門子親戚?”
龔老太張嘴還想再說,杏杏也不再給她機會“言儘於此,各自安好吧。”
杏杏回到馬車裡坐下,放下車簾,吩咐道“出發吧。”
龔老太自是不甘心,想要再追杏杏的馬車而去,然而卻有一行人,從暗巷竄出,將龔老太捂住嘴拖死狗一樣拖進暗巷中。
為首的那人臉上蒙著布,看身形應是個半大少年。
他四周站著的人,以他為尊,顯然是聽從他的指令擄來的龔老太。
龔老太坐在地上,瑟瑟發抖“你,你們是誰——”
為首那人大半個身形籠在深巷的陰影中,隻能看著是臉上蒙著布,看不出樣貌來,但這樣卻是更激發了龔老太心中的恐懼,她話都說不利索了。
為首那人似是冷笑了下。
龔老太一聽這聲音,倒是愣了下。
這聲音也像是個半大少年……
她瑟瑟發抖“……是,是老二借的印子錢?我、我們已經還過了。”
那蒙麵人晃了晃手上一張按著指印的借據“那是先前。看看這個,你二兒子又新欠了我們五千兩銀子——今日已經過了最後期限,還不上,就得拿你們全家的命來填!”
像是驗證這蒙麵人的話一樣,蒙麵人四周站著的那幾人,唰得一下從腰裡拔出了刀來。
看著那閃著冰寒的刀刃,龔老太麵無人色,差點眼皮一番暈過去。
五千兩!
自打龔老三瘸著一條腿被流放嶺南後,她身邊就隻剩下龔老二一個。
先前龔老二差點被賭坊追債的打個半死,她變賣了家產給龔老二還了賭債,為此龔老三的媳婦兒都帶著孩子跑回了娘家,再不願意在龔家待著。
龔家人過慣了那奢華無敵的日子,再讓她們吃糠咽菜,哪裡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