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婆子心裡咯噔一下:“啥事,五娘,你連我都要瞞著?”
周五娘猶豫了下,“哎呀”一聲,壓低了聲音:“嬸子,倒也不是我瞞著你……就是,昨兒我不是聽見項家芽妹兒的呼救聲,趕緊跟人過去了嗎?結果我跑過去,就見著杏杏跟芽妹兒在小溪裡撲騰,項家新娶的那毛氏帶來的閨女,就站在那小溪邊上,愣是沒半點動靜!”
衛婆子倒吸一口涼氣。
杏杏明顯被昨日落水那事給嚇著了,衛婆子就沒舍得再問她當時的情形。
她本來就是想著今兒過來,跟周五娘聊聊,看看大概是個什麼情況。
結果,就聽見這話!
衛婆子一方麵覺得背後發毛,一方麵又本能的覺得毛氏帶來的那個小姑娘,不到十歲,哪能就這麼歹毒,八成是被嚇壞了。
周五娘見衛婆子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知道自己這消息確實是有些駭人聽聞了,她咳了一聲,壓低了聲音:“……不過也說不好,許是杏杏跟芽妹兒掉進水裡太過突然,那小姑娘嚇著了。”
衛婆子也慢慢點頭,更願意相信是這樣。
周五娘跟衛婆子又聊了好些,衛婆子這才帶著杏杏告辭,說要去項家看看芽妹兒。
周五娘熱情的把衛婆子杏杏送出了家門:“……要是你家那幾個哥兒學業上遇到什麼問題,儘管問我家乾安就行。”
衛婆子笑著應了下來:“好,一定!”
出了周五娘她家,衛婆子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她還是被周五娘的話給影響到了。
不過,大概也就是猶豫了一下,衛婆子還是決定帶杏杏過去看看芽妹兒。
兩個小家夥玩的很好,若是項山娶的新婦苛待芽妹兒,她就算是為了杏杏,也該幫幫可憐的芽妹兒。
衛婆子做了決定,帶著杏杏去了項家。
芽妹兒沒有杏杏這麼好運氣,她昨兒發了一夜燒,今天早上剛醒過來,還有些虛弱,正懨懨的躺在炕上。
杏杏看著躺在炕上沒精打采又虛弱蒼白的小夥伴,眼淚都出來了。
“芽芽……”
項山因著閨女生病,今兒沒下地乾活,就在家裡守著閨女。
毛氏也在,她見杏杏要哭,趕忙道:“哎呦,小姑娘,可不興在病人前頭哭。不吉利。”
這話聽著不好聽,衛婆子不大樂意。
她想,自己孫女,那是人人都誇又乖巧又有福運!
到你這嘴裡,就成了什麼不吉利,切!
杏杏倒是很聽勸,她生怕自己哭了,讓芽妹兒哪裡不好了,趕忙拿小帕子擦了擦眼淚:“我不哭!”
毛氏看了眼項山,又對杏杏道:“說起來,往後你跟芽芽出去玩,可彆往水邊去了——昨兒我家阿芙哭了一宿,就自責沒勸住你們呢。”
衛婆子心底冷笑一聲,這毛氏果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是要把問題都推到杏杏跟芽妹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