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直咂舌。
妯娌倆在二房屋子裡透過窗戶嘀嘀咕咕,就看著衛婆子跟蘇柔兒帶著蘇父蘇母穿過院子進了主屋。
這主屋門簾一放,裡麵是個什麼情形,那都看不見了。
白曉鳳是撓心撓肺的,她跟李春花商量:“大嫂,你說家裡頭來了客人,咱們是不是也得去露個麵啊?”
李春花卻是猶豫著:“萬一到時候起了衝突……你還有身子,傷到了可咋辦?”
這倒也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著想,白曉鳳雖有遺憾,卻也隻能作罷。
此時的主屋裡,蘇柔兒給蘇父蘇母,衛婆子喻老頭都倒了水,紅著眼坐在一旁不吭聲。
蘇母也不知道該怎麼起這個話頭,她左右看了看:“……橘哥兒呢,怎麼沒看見橘哥兒?”
蘇柔兒勉強道:“他跟杏杏出去玩了。”
蘇母便又沒了話。
倒是蘇父,長籲短歎幾聲後,同喻老頭道:“親家啊,我是真沒臉跟你開口啊……但,我家是真到了山窮水儘的時候啊……”
喻老頭安慰道:“那些文人不是老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嘛。你也不要太沮喪了。”
蘇父見喻老頭沒順著他話說,心裡暗暗著急,忍不住道:“……親家,咱們做了這麼多年親家,有些話我就明說了……當年我們家也是看你們家人品好,這才把女兒嫁到了你們家。”
衛婆子心中冷笑。
看她們家人品好?
彩禮可沒少要一文錢!
他們老喻家為了那彩禮可謂是傾全家之力,就差把圍牆拆了去賣石頭了!
“……我家成宗出的事,你們應該也都知道了,親家,你們說,這可咋辦啊?”
蘇父越說越激動,“總不能讓成宗去死吧!”
蘇柔兒眼眶越發紅了。
她知道她親爹這樣不好看,但若是有法子,誰又願意這樣呢。
蘇父滿含期待的看向喻老頭:“親家,聽說上次賭場那人,是親家母的娘家侄子,能不能讓親家母跟人家說說,去通融一下?……一百兩銀子,我們是真的拿不出來啊。”
衛婆子歎了口氣:“我們家阿峰給賭場當打手這事,我也是頭一遭知道。但親家公,你想想,賭場又不是我娘家侄子開的,他就是一打工的,哪裡管得了人家賭場管事一百兩銀子的債宗?”
蘇父蘇母心裡其實也知道這個道理,但聽到衛婆子這麼說,還是難免失望。
蘇母更是捂著臉哭了起來:“那該咋辦?……昨兒你侄子把我家成宗打成那樣,今兒他還沒法下床,更彆說出去籌銀子了!這不就是要他去死嗎!”
話裡已然是帶上了幾分埋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