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淒慘的叫了一聲,“你再逼我,我也就隻能跟我婆母求一張休書,跟你們回蘇家去了!”
蘇母震驚過後,便要發瘋上去捶打蘇柔兒:“你是真的狠心看你大哥去死啊!”
衛婆子一把拉住蘇母:“親家母,老三媳婦,還是我喻家的媳婦呢,你當著我們的麵打她,是在打給我們看麼?”
衛婆子手上力氣大的很,蘇母胳膊被生生扯住,她拽都拽不動。
“親家母——”蘇母臉色發白,“你也是當娘的,你告訴我,這種時候我該咋辦?”
衛婆子聲音平靜:“這還不好辦麼?……蘇成宗敢欠一百兩銀子,便讓他自己去還。他還不上,就讓他去給賭場那幫人當牛做馬的還,實在不行,他不是還有一條命嗎?”
衛婆子說得冷酷無情,蘇父蘇母聽著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敢情不是你自己兒子!”蘇母眼裡怒火在隱隱燃燒,她拔高了音量,“要是你自己兒子,你還會這麼狠心?!”
衛婆子也拔高了聲音,蓋過了蘇母的聲音,擲地有聲:“若是我兒子,我就不會讓他走到這一步!管不住自己的手,總是去賭,那我就把他的手給砍了!沒了手,怎麼賭?——蘇成宗今日這個下場,完全是你們縱容,他自己活該!”
蘇父蘇母被鎮住了,嘴唇翕動,根本說不出話來。
衛婆子唱完了白臉,喻老頭便又開始唱紅臉。
他轉身走進內屋,抱出一個錢匣子來。
蘇父蘇母眼睛又燃起了希望!
喻老頭歎了口氣:“親家,我們家情況你們也是知道的,雖說先前僥幸撿了藥草珍珠掙了些銀錢,但老三出去跑商了,家裡四個哥兒都送去讀書了,那些銀錢根本就沒剩下多說。”
他吧嗒一聲,按開了錢匣子的鎖扣,然後將錢匣子裡的東西,都傾倒出來。
裡麵是一些碎銀子跟銅板。
喻老頭把幾十個銅板給抓回錢匣子裡,然後把桌麵上那些銅板,碎銀子,都推向蘇父蘇母那邊。
“親家,我們家就剩這些銀錢了。說實話,你們家蘇成宗,是死是活跟我們家也沒啥關係,但你們養老三媳婦一場,我們總不能真的不管——”喻老頭客客氣氣道,“但我話說在前頭,我們家把這些銀錢給你們,已經是仁至義儘了。你們也彆再逼老三媳婦了。”
按理說,一般人到了這一步,就該拿錢走人了。
但蘇父蘇母卻覺得,你既然能拿出這些來,你再去跟你家親戚借借,你定然能拿出更多。
蘇父咳了一聲,並不接錢,隻道:“親家,這頂破天也就幾兩銀子,哪裡夠啊!要不,你再去借借?”
蘇母也緊接著道:“……對啊,親家母,你娘家侄子既然當了賭場打手,想來家裡頭也應該有些餘錢,你再去幫忙借借吧……救救我們成宗的命啊!”
喻老頭衛婆子都呆住了!
蘇柔兒震驚過後,繼而渾身都要燒起來了!
她爹、她娘,是真的、真的不要一點臉了!
蘇柔兒紅著眼,咬著牙,直接拿裙子一兜,把桌上的銅板跟碎銀子全掃到裙子裡,然後跑到內屋,將裙子裡的銅板碎銀子都傾倒在了內屋的炕上。
蘇柔兒紅著眼跑回來:“爹,娘,你們走吧!這錢你們既然嫌少,那就彆要了!反正也救不回蘇成宗,就彆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