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婆子站在院門口冷哼一聲,掐著腰,往外狠狠吐了口唾沫。
有些村人聽說了這事,跑來喻家,一副替她們很是惋惜的樣子。
“哎,你說養大一個女娃娃,不就是為了讓她嫁得好嗎?你家也是糊塗啊。錦繡莊是多大的鋪子啊,他們願意來找你們家杏杏提親,你們就當定了個娃娃親不行嗎?”
衛婆子“呸”了一口,罵道:“你說得輕巧!到時候這姓龐的兒子要是去世了怎麼辦?讓我們家杏杏小小年紀當寡婦?”
“要是這姓龐的兒子好了,又想另娶他人了怎麼辦?這根本就是拿我家杏杏的幸福在賭!”
“你要覺得可惜,你讓你閨女嫁去啊!”
衛婆子啐了一口唾沫噴在對方臉上,還直接甩了門,把人關在了院門外頭,態度很是堅決。
杏杏知道全家人都不會把自己推出去,就連晚上睡覺都安穩了幾分。
她才不要去當什麼童養媳呢,她就要在家裡,當全家人的乖杏杏!
自打衛婆子把龐老板趕出去之後,喻家倒是安生了幾日。
李春花看著外頭天色不錯,前些時日下的雪也化得差不多了,跟衛婆子提議要不帶杏杏去那無名道觀拜一拜。
衛婆子想著她家杏杏好好的在家卻碰上這等晦氣事,是得去拜拜神仙驅驅這晦氣,當即就應了。
這次除了月份已經大了的白曉鳳,幾乎是全家女眷都出動了。
衛婆子,李春花,蘇柔兒,杏杏,還有橘哥兒,一道坐馬車到了無名道觀所在的山下。
前些日子受了老道士跟危時宴救命之恩的範家高家柳家白家一道出人出力修了一段上山的路,馬車上去倒是方便很多。
隻是到了山腰,林子密密麻麻的,著實不好修路,再加上老道士也現身阻止,四家這才作罷。
喻家的馬車一直到了山腰,趕車的喻大牛便在這兒停下馬車。
“娘,你們上山的時候當心些。”喻大牛囑咐道,“我就在這等你們。”
衛婆子點了點頭,牽著杏杏,帶著李春花蘇柔兒還有橘哥兒,一道往無名道觀所在的深山行去。
因著是冬日,這無名道觀裡看著比其他季節要寂寥不少。
杏杏嘴裡呼著白霧,小腦袋左左右右的找著。
橘哥兒其實對這種燒香拜神的活動沒什麼興趣,他見杏杏左看看右看看的,還怪好奇的,問杏杏:“你在找什麼啊?”
杏杏隨口道:“杏杏在找宴哥哥啊。”
一句宴哥哥,聽得橘哥兒那叫一個妒忌。
橘哥兒賭氣道:“你現在還叫我橘哥兒呢,怎麼叫外麵的野男人哥哥?”
杏杏呆了:“可,可宴哥哥,就是宴哥哥啊。不是什麼野男人……”
橘哥兒狠狠瞪了杏杏一眼。
蘇柔兒在旁聽著兩個孩子的對話,實在聽不下去了,伸手“啪”的打了橘哥兒腦殼一下,有些無語:“怎麼說話呢。那位時公子,是你妹妹的救命恩人。什麼野男人。”
危時宴同外人說起自己的名字,向來直接說“時宴”二字,是以喻家人還以為他姓時。
橘哥兒頗有些不大服氣,嘴裡還嘟囔著什麼,蘇柔兒聽得不耐煩,又給了橘哥兒屁股一巴掌:“好了,趕緊進殿,給神仙燒柱香。讓神仙保佑你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