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卻沒有哭,反倒是情緒十分穩定,小腦袋還蹭了蹭衛婆子的臉:“奶奶,杏杏不難過。杏杏先前是擔心,是不是杏杏不乖,所以爹娘不要杏杏了……原來,那不是杏杏的爹娘啊。”
孩子聲音小小的,說得如釋重負一般,提都沒提自己這幾日的失望難過。
衛婆子心尖顫了顫,恨不得再衝回去把那喪儘天良的龐老板龐夫人給撓破臉!
衛婆子隻能摟緊了懷裡的小姑娘:“乖孫,你放心,等下次再有這種事,奶奶說什麼都不讓你走。”
杏杏在衛婆子懷裡甜甜的應了一聲:“嗯!”
“杏杏知道,爺爺奶奶一定會來接杏杏的……”杏杏聲音小了下去,原來是她趴在衛婆子肩頭睡著了。
可想而知,這幾日估計小丫頭都沒有怎麼睡過一次好覺!
衛婆子越發的恨這姓龐的,也越發自責當時自己怎麼就那麼蠢,輕信了他們!
待到衛婆子抱著杏杏回了喻家商肆的後院,雙荷見杏杏回來了,激動的捂住嘴巴沒叫出聲,免得把杏杏吵醒。
她壓低了聲音:“老夫人,我想著您可能回來的時候要休息,自作主張把炕給燒好了,您直接把杏杏小姐放上去就好。”
衛婆子點了點頭,給了雙荷一個讚許的眼神,輕手輕腳的把杏杏放到炕上,又給杏杏蓋上了被子。
衛婆子看著杏杏的睡臉,怎麼都看不夠。
但她心裡還有彆的事,眷戀的輕輕摸了摸杏杏的小臉,確認孩子的臉熱乎乎的,不冷,這才起身出了屋子。
院子裡,喻老頭他們跟老道士,還有暉印,正在說話。
暉印也是有點怪不好意思:“若非我給他們出了那主意,怕是也沒有這一場無妄之災。幾位居士,真是不好意思。”
雖說衛婆子心裡是有些怪暉印,但這次能把杏杏救回來,暉印也是出了力的。
衛婆子便算了,也沒說什麼尖酸刻薄的話。
她看向老道士,滿懷感激。
這次若非老道士給指明了方向,她們現在還無頭蒼蠅似的,說不得到時候那龐韋尤死了,她們都沒法把杏杏救出來!
“道長,這次多虧了你。”衛婆子給老道士深深行禮。
老道士擺了擺手,很是豁達:“這是杏杏的福氣,總能逢凶化吉,你們也不必太擔心了。”
衛婆子一聽老道士親口說杏杏總能逢凶化吉,喜色便爬上了她的眼角眉梢,向著天空連連合十禱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既然杏杏已經沒事了,那我也要回道觀了。”老道士要走,喻三豹突然從擺放貨物的庫房出來,懷裡抱了一大堆東西,要給老道士跟暉印。
暉印連連擺手:“這不好不好。”
態度很是堅決,說什麼都不收。
倒是老道士笑眯眯的,從中間挑了個小玩意,是個巴掌大的木雕,雕了一盆小小的結了果子的杏樹,看著栩栩如生的。
“這個雕工尚可,我就把這個拿走了。”老道士輕飄飄道,“不必送了。”
說是這麼說,但衛婆子他們還是把老道士給送出了門。
暉印也跟在老道士身後,一副想要跟老道士回去的樣子。
老道士隻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
隻是,老道士出了院門,要走之際,衛婆子終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聲:“道長,那姓龐的……他們兒子替他們擔了業報,那事就算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