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扈氏,也沒好過,第二日嘴上便生出一顆碩大的惡瘡來,疼痛如針刺,渾身都不爽利。
夫妻兩人惶惶不安,扈氏一想,這都是源於家裡這個臭男人非要去招惹喻家那個丫頭引起的,氣得她跟周屠戶在家打了一仗。
周屠戶是個懼內的性子,但他這會兒肋骨斷了兩根,正惶惶躺在炕上,扈氏又跟他乾架——他倒是想起來,若沒有扈氏去鬨,那雙雲就不會去撞牆,他自然就不會得了什麼報應,隻能躺在這炕上!
周屠戶越想越是邪火上竄,隨手拿起炕上放著的湯婆子朝扈氏砸了過去。
扈氏被砸的尖叫一聲:“好啊,周大勝,我看你是反了天了!看老娘弄不死你!”
扈氏跟周屠戶狠狠乾了一架。
扈氏凶悍,周屠戶雖說空有一身蠻力,但他懼內慣了,又有傷在身,竟是跟扈氏打了個有來有往,兩人都頗有些頭破血流,扈氏破了相,周屠戶肋骨又斷了兩根,差點死了。
衛婆子聽說了這消息,站在喻家院外,朝周屠戶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哈哈大笑了幾聲。
這兩日雙雲情況說不上好,雖說達奚司婆說了她沒有性命之憂,但這雙雲卻一直昏迷著沒醒,有時候夢裡頭還在那蹙著眉頭,看著就讓人揪心。
雖說經了這麼一遭,再也沒什麼人說雙雲的閒話,但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白曉鳳肚子越發大了,看到這些,就有些焦慮,私底下同李春花道:“你說,我要是生個女兒,千嬌百寵的養大,到時候她遇到雙雲這種事,我可怎麼活啊。”
李春花想法倒是簡單的很:“那就多掙些銀錢,要是有人敢欺負我閨女,我就拿銀子去雇人,把那人給扔到荒郊野嶺去喂狼!”
白曉鳳一開始還覺得有些好笑,但她仔細一品,覺得這也是個法子。
白曉鳳還真就算了起來。
最近她掙得私房錢可不少,原本想著等兩個兒媳娶媳婦的時候她估計也能攢下一份豐厚的家產了,也好補貼一二。眼下看著,這些銀錢到時候也彆補貼兒子了,反正兒子都有公中出錢娶媳婦,也不用她太操心。到時候不如就一分為二,一份給杏杏添妝,一份就留給肚子裡這閨女。
女人嘛,還是要有銀錢傍身!
白曉鳳這麼一算,心裡總算舒服不少。
……
雙雲住的屋子,原本是喻家西南角一處放雜物的小破屋子,後來雙雲來了,喻家便把這破屋子收拾出來,又修葺一番,窗戶屋頂都修得牢牢的,倒也很像樣子。
小雖小,但裡頭櫃子桌子等都是一應俱全。
眼下,屋子裡的炭盆燒的旺旺的,窗戶開了道縫,免得炭火太旺發生什麼意外。
雙雲昏昏沉沉的躺在炕上,杏杏坐在雙雲炕邊,玩著九連環,順帶等雙雲醒來。
衛婆子實在不放心,正好村子裡來了個遊醫,衛婆子見著了,也把遊醫請了進來,讓他給雙雲看看。
那遊醫翻了翻雙雲的眼皮,又給雙雲把了把脈,說了句“活不成了,準備後事吧”,嚇得衛婆子腿都軟了。
杏杏也呆了,手裡的九連環都掉到了地上。
“達奚奶奶說過,雙雲姐姐不會死的!”杏杏著急的分辯。
那遊醫卻道:“你個小丫頭懂些什麼?”
說著,問衛婆子要了診費,搖著頭背著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