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咳了聲,把注意力吸引到她這邊:“……表嫂啊,先前給冬花說得那親事,有點小問題。”
李母果然立即看向了媒人,有些慌亂:“啊?出啥問題了?……上次咱們不是都互相看得差不多了嗎?”
媒人一拍大腿:“對啊,誰能想到,那詹誌誠他鄉鄰跑來鬨騰了啊,指著我鼻子好一通罵,說我介紹旁人去倒插門,這是喪良心的勾當。”
李母傻眼了:“不會吧?”
不是,他們跟詹家商量親事,關詹家鄉鄰啥事啊?
媒人又看了一眼李春花:“你問問大妮,昨兒她婆婆也在,那姓王的婆子就是從大妮婆婆那知道了詹老二要來你們家入贅的事,昨兒晚上就去我那鬨了,還砸了我一個碗。”
媒人露出心疼的神色來。
李母越發的慌了,她看向李春花:“……這啥情況啊?”
李春花一邊暗罵那姓王的簡直是有病,一邊跟她娘解釋:“……就我公公婆婆昨兒去北莽溝給族裡親戚過壽。那詹家不也在北莽溝麼?我婆婆就順道打聽了下。結果詹家鄰居,一戶姓王的,聽說了詹家老二要入贅咱家,當場差點跟我婆婆乾起來……”
李春花越說越激動:“娘,你說這不有病嗎?人詹家老二願意入贅,關她一個鄰人啥事啊?輪得到她跳出來反對?”
李母隻覺得荒誕的很,露出一個難以置信的神色來。
媒人也覺得如此,“哎”了一聲:“誰說不是呢?那姓王的還跑到我家去鬨騰呢!”
“詹家呢,詹家那二小子咋說?”李母突然想起什麼,趕忙問道。
媒人歎了口氣:“詹家那二小子,是追著那姓王的婆子過來的,連說帶勸帶拉都不管事。我看他也頭疼得很……但是你說要是攤上這麼個瘋子吧,也怪惱人的,要不這門親事就……”
媒人試探著問。
李母麵帶猶豫神色來。
那詹家老二看著就是個老實的,再加上他們也招了有半年的上門女婿了,來的要不就是那種混吃等死,要不就是老邁不堪的。
稍齊整些的也有,但她家冬花看不上彆人啊。
她跟李父總覺得在李金男的事情上虧待了冬花。眼下又得讓冬花在家裡頭招婿,已經夠委屈閨女了,他們就想著,最起碼招的上門女婿,得他們家冬花看得過眼……
顯然,他們家冬花是看上了那詹家老二。
李春花一看她娘也在猶豫,就知道估計詹老二那人,不僅她妹妹中意,她爹娘怕是也挺看好。
李春花越發覺得莫名其妙起來:“……那姓王的有毛病不成?管天管地還管著旁人成親嫁娶了?!”
媒人“嘖”了一聲,給李春花比劃:“你是沒見昨晚上那王婆子的瘋癲樣子。上來就質問我,是不是收了你們老李家的銀錢啥的,竟然把詹老二介紹去當倒插門女婿。”
媒人也怪委屈的,“那詹老二自個兒也挺願意的,結果搞的姓王的說的好像我逼良為娼一樣……擱我看啊,好小夥子又不止那姓詹的一個,要不這個就算了,回頭我再給你們說一個……”
吱呀一聲,裡屋那半掩的門被推開了,李冬花紅著眼圈,也有些委屈:“……不,好歹我也得問問他,他先前說要來咱們家的。怎麼那姓王的一折騰,他就不來了,這,這不是騙子嗎?”
李母思來想去也覺得閨女說的有道理。
他們這就差訂親那一步了,哪怕是不成了,也得讓他們過來解釋一下,為什麼就不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