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哥兒要跟著柳大學士讀書的事,就像是長了翅膀,這一日還沒過完,就已經飛遍了整個縣城。
不少人都嫉妒紅了眼。
尤其是那些拿著帖子去柳家彆莊參加了宴席的學子們。
大家都在一個宴席上,憑啥你就得了柳大學士的青眼?
憑你長得好看?
還是憑你把那誰誰誰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想不明白,但心很痛,感覺不會再愛了。
範星如他爹娘也聽說了,那叫一個激動,突然就表揚起自家兒子來:“還是我兒有眼光,早早跟喻家哥兒做了朋友!……希望近朱者赤,我兒多跟喻家幾個孩子玩玩,也沾染一下人家的才學!”
範星如比他爹娘還激動。
當即就要去喻家。
範父範母趕忙喊住兒子:“人家柳哥兒入了師門,是好事,你上門去恭賀,就兩個肩膀扛著個腦袋過去?”
範星如一拍腦袋:“說的是,這是大喜事!我不能空著手去……爹,我記得你私庫裡有一房上品徽墨,一直小氣吧啦的不舍得給我……”
範父這會兒也不小氣了,手一揮:“庫房鑰匙在你姐那,找你姐開庫房拿去!……那徽墨給你算是糟蹋,送到人家未來的狀元郎手裡,那叫強強聯手!”
範星如:“……”
確認過眼神,確實是親爹。
等範星如包了一錦盒的賀禮衝去喻家那小院的時候,發現已經有好些消息靈通的人,把喻家小院給圍得水泄不通了。
各個手上都帶著禮,想跟柳哥兒打好關係。
範星如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進去,看得他直咂舌。
結果喻家小院的門,關的緊緊的。
就連前頭商鋪的門,都關了。
大概是喻家人怕了這陣仗。
不過好在範星如跟喻家哥兒們關係好,雙荷開了道縫,柏哥兒飛快把範星如給拉進了門裡。
“我的個乖乖。”範星如被擠得衣領都歪了,他把錦盒遞給雙荷,自己整著衣領,“這也太誇張了吧。”
“誰說不是呢。”柏哥兒也有些無奈。
“還好我下手早,早早就跟你們是好兄弟了。”範星如美滋滋道,“以後喻永柳成了狀元郎,我出去跟人說,狀元郎是我兄弟,那麵上,不得老有光了?”
“……”柏哥兒無言以對。
……
喻四羊站在關了門的鋪子裡,聽著外頭的喧囂熱鬨,人卻有些怔怔的。
他已經聽說了,那位柳大學士,是阿霧的爺爺。
柳哥兒跟著柳大學士讀書,外頭的人就激動成了這個樣子。
說明阿霧的爺爺,厲害得緊。
阿霧她家裡,是不是也厲害得緊?
那些很厲害的人家,向來是不屑於跟他們這樣的人玩的。
旁人都說他傻,但是他也清楚的。
好些來店裡買東西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向來都不拿正眼看他們。
更彆說一道玩耍了。
那阿霧……
他們還能在一起玩麼?
喻四羊越發茫然了。
他伶仃一身站在陰影中,站了許久。
翌日,大概是旁人看喻家一直閉門謝客,也明白了喻家人的意思,圍著的人少了很多。
隻是剩下那些,還是多少有些影響生意。
喻三豹跟喻四羊,還有雙荷,在店裡忙得都有些腳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