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哥兒還是頭一次見阿霧,看到阿霧那張臉,沒忍住“哇”了一聲。
他同喻四羊道:“小叔叔,這就是未來的小嬸嬸嗎?”
喻四羊笑著應:“對!”
橘哥兒又發出了新的疑問:“既然是未來的小嬸嬸,那杏杏怎麼喊她叫姐姐?”
喻四羊愣了下,還真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他思索了會兒:“沒關係,眼下不是還沒成親麼?杏杏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橘哥兒“哦”了一聲,打算也跟著杏杏叫阿霧姐姐。
正巧杏杏帶著阿霧轉回來,跟她介紹橘哥兒。
橘哥兒頭一次見這麼漂亮的大姐姐,跟他從前見的都不太一樣,嘴上磕絆了下,叫了一聲“阿霧嬸嬸”。
不是小嬸嬸,也不是阿霧姐姐,這奇奇怪怪的稱呼讓阿霧都笑彎了眼,也不是很計較,大大方方的應了一聲。
橘哥兒不大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柳老太爺站在門口,看著眼前院中和諧的一幕,很是滿意。
條件不好,他可以創造條件。但人跟人相處的不好,那就沒法子了。
眼下看來,喻家人倒是好相處。
衛婆子喻老頭兩位長輩通情達理,三個妯娌雖然是鄉下農婦,但看著也不是難相處的人。小輩們也是個個天真活潑,跟阿霧處起來也沒什麼問題。
柳老太爺撫著胡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阿霧在喻家待著沒什麼問題,跟喻家人相處甚歡,柳老太爺便更是人為的加快了親事的進程。
尤其是柳老太爺收到了京城的回信,他那好大兒說崔氏為柳家生兒育女,主持中饋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是因著犯一次錯就把人休棄,怕是會讓人議論他們柳家生性涼薄。是以,他便將崔氏送入家廟,讓她在家廟中靜修,以償還自己的過錯。
為了表示對阿霧的歉意,柳老太爺的好大兒特特送了兩箱當下京城時興的料子首飾過來。
這結果並沒有出乎柳老太爺的意料。
送到家廟……
柳老太爺冷笑一聲,隨手將大兒子的書信一撕,去了書房,把自己留在書房的遺囑給改了下。
原本他寫的遺囑,是將自己遺留的財產,一半給阿霧,大兒子二兒子各分兩成,剩下的一成,則交給跟了自己一輩子的老茂,讓他到時候幫著安置老宅的這些仆人。
眼下柳老太爺大筆一揮,直接把大兒子跟二兒子的那四成遺產給劃了去,改成了九成都給阿霧。
他這大兒子做事不體麵,那他就幫大兒子體麵!
蟬鳴聲聲之時,阿霧一襲紅嫁衣,帶著丫鬟跟陪嫁,嫁到了喻家。
喻家擺了三天的流水席,席上的菜色那是半點都不含糊,南坨村人們個個吃得是滿麵紅色,滿嘴油光。
村裡婚嫁曆來愛鬨騰,喻四羊心疼阿霧,也不管自己是新郎,直接擼了袖子把來新房聽壁角的村人都給打了出去。
村人們被打得嗷嗷叫,四散而去。
喻四羊這屋子小,但這些天已經加緊重新裝過,屋子裡擺放的家具也是柳老太爺使人送來的阿霧慣用的家具,被子鋪得是錦繡綢緞,看著雖小卻精致得很。
阿霧沒有半點不適應。
這一夜,喻四羊屋子裡的紅燭,燒了大半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