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大概是察覺到了杏杏的視線,李雪鳳身邊那男子看了過來。
見是個小丫頭,他嗬嗬一笑,意有所指:“你熟人?”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李雪鳳渾身卻劇烈顫抖起來。
這表現似乎取悅了那男子,男子又是嗬的一聲笑:“行了,一會兒好好看著吧。”
李雪鳳露出一個比哭還笑的臉來:“……是。”
杏杏覺得兩人都奇怪得緊,她突然發現,這男子說話時,嘴裡的門牙缺了一顆半。
豁牙豁得有些好笑。
杏杏不由得想起昨晚上吃飯時,突然掉了一顆牙的橘哥兒。
就是,橘哥兒當時嫌醜,吵鬨得很,奶奶還安慰他,說每個小孩子都是要掉牙的。
大人……也掉牙的嗎?
杏杏想到橘哥兒掉了牙的傻樣子就嘿嘿笑了下。
誰知,那男子見杏杏看著他這邊笑,當即抿住了唇,眼神也變得凶狠,瞪向杏杏。
杏杏受到驚嚇,趕忙轉過身,一頭紮到衛婆子的身上。
衛婆子還擔心是這衙門氛圍太過肅殺嚇到杏杏了,趕忙把杏杏抱在懷裡:“乖孫,不怕不怕啊。”
杏杏把頭埋在衛婆子懷中。
恰好也到了升堂的時辰,衙差押著槐哥兒來到了堂下。
喻家人都緊張起來。
李春花更是沒忍住,哭著喊了一聲“槐哥兒”!
槐哥兒看著倒還好,隻是人憔悴了些,臉上衣裳都沒什麼汙漬,身上也沒什麼傷,先前把人抓傷了臉,這會兒也結了痂,隻留下淡淡的痕跡。
他聽到他娘在喊他,看到家人都在衙門外頭焦急的看著他,還有杏杏——小丫頭大聲喊:“大哥哥,彆擔心,一定會沒事的!”
槐哥兒心裡生出一股暖意來。
他在獄中無數次問自己,若是再遇到這種事,他還會出手幫忙嗎?
他想,他會的。
這個世上不僅有那些奸詐之徒,還有他的家人,還有好些值得去好好對待的人。
槐哥兒眼神堅定了幾分,跪在了堂下。
縣令高坐堂上,按照流程來,開堂,傳喚犯人,受害者。
那叫頤雯的姑娘雙眼通紅,跪在堂下,沒等縣令問幾句,她便哭得不能自已,看著極為柔弱的模樣。
李春花看著那弱柳扶風的頤雯,心裡生出了幾分愧疚。
雖說自家兒子也是受害者,但也是真的欺負了這位姑娘,要不……就讓兒子娶了她?
一是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再來這樣也能讓兒子脫罪。
就是不知道,人家姑娘願不願意。
李春花愁眉苦臉的想著。
杏杏在衛婆子的懷裡,看了會兒那哭得傷心的頤雯姑娘,覺得有些眼熟,但她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杏杏想得頭都暈了,又忍不住偷偷回頭去看李雪鳳身邊那個奇怪的豁牙男。
杏杏就看到,那豁牙男眼神看著跪在地上的頤雯,露出一抹陰毒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