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哥兒一臉凝重。
他竟然完全沒有感覺到,對方能這般快的把東西塞到他身上!
完完全全沒有感覺!
“先進去考試。”柏哥兒沉聲道,“不要被這件事擾亂了心神。”
柳哥兒點了點頭。
他性子向來沉穩,深吸口氣,便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拎著籃子走向搜身的兵士。
杏杏在柳哥兒身後大喊:“三哥哥!你一定沒問題的!”
柳哥兒回頭,對杏杏笑了笑。
雖說杏杏“金口玉言”說柳哥兒沒事,但柏哥兒還是有些緊張,等兵士把柳哥兒上上下下搜查完了,讓他進了考場之後,柏哥兒這才是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杏杏手裡還攥著那個薄如蟬翼的紙條。
這東西又輕又薄,對方手法又隱秘的很,直接塞到了衣領翻領處。柏哥兒將杏杏手裡的紙條拿了過來,臉瞬間沉了下來。
雖說柳哥兒名聲確實在外,可能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但柏哥兒還真沒想到,會有人這般處心積慮的想要害柳哥兒!
他一定會好好的把這事情查出來!
柏哥兒心裡正盤算著報複的念頭,突然聽到一道聲音:“怎麼是你,你怎麼也來了?”
他順著聲音看去,竟然是先前在茶樓跟杏杏發生過不快的那個知州家的小少爺。
知州家的小少爺姓覃,叫覃少孟,今年十二歲,經常陪著知州夫人施粥贈衣什麼的,旁人都誇他心腸好,是個小善人。
柏哥兒撇了撇嘴。
他家杏杏每年還把自己的一部分分紅固定的捐給慈幼堂呢。
隻不過喻家要低調,這事處理的也低調罷了。
真要論起來,他家杏杏做的好事,可不比這什麼知州家的小公子少。
杏杏屬於跟人沒什麼隔夜仇的那種。
她覺得雖說兩人之間發生過不快,但是當時都已經把事情處理過了,所以這事也就過去了。
這會兒覃少孟跟她打招呼,問她怎麼在這兒,她也就大大方方的回了個笑,語氣正常道:“我跟我二哥哥來送我三哥哥進考場。”
覃少孟沒想到杏杏跟他說話這般和氣,不帶半點脾氣那種,人都愣了下。
方才他是猛地瞧見了一身紅衣的小姑娘,隻覺得好看得緊,自己都沒留神,他的腳已經走過來了,嘴裡還問出了那句話。
覃少孟問完就後悔了,原本以為那個伶牙俐齒的小姑娘這次又要給他什麼難堪,正頭皮發緊呢,沒想到,對方竟然和和氣氣的回了他的問話。
覃少孟愣過之後,心情就倆字,感動!
他小聲跟杏杏道:“先前是我不對,我光看到旁人的難堪,卻沒留意是他們先欺負了你。”
杏杏是個很大方的小姑娘,她聽出來對方的道歉還是有點真誠的,擺了擺手:“算啦,反正我也沒吃虧。”
覃少孟的隨從嘴角抽了抽,心道,您可不就是沒吃虧麼,吃虧的是他家少爺!
不過,他這念頭也就在心裡過了一遍,臉上剛剛顯出幾分不以為然,就感覺自己被一道淩厲的視線盯住了!
他猛地抬頭一看,就見那伶牙俐齒的小姑娘身邊的男子,正眼神冰冷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