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爺吹胡子瞪眼:“我還沒答應呢!”
阿霧把栩哥兒往柳老太爺跟前一放,栩哥兒小奶娃黏糊糊的喊著“曾外祖父”往柳老太爺懷裡鑽。
柳老太爺眉開眼笑,哪裡還顧得上旁的,就連栩哥兒去扯他的胡子,他也隻是笑眯眯的意思意思阻撓一下,根本不生氣。
阿霧撇撇嘴,在一旁笑道:“就您這樣子,您說不跟著去,可能嗎?”
柳老太爺沒理會阿霧,跟栩哥兒玩去了。
……
喻家還沒等搬,倒是又發生了一件事。
後山那新來了一波人,也是臨陽侯府的人,但看著跟先前那管事以及侍衛長,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的。
新來的那波人趾高氣昂的,把前頭那管事給奚落笑話了一頓,讓那管事帶他自己的人回府去。
前頭那管事氣得沒法子,隻是走之前,找了南坨村的裡正,垂頭喪氣道:“……我知道你們也不大喜歡我們這批人。不過我走之前,看在這些天咱們處得還算可以的份上,給你們個提醒……那批人,是我們府上二爺的心腹,可不像我們這樣好說話。”
裡正就是土生土長的山裡人,哪能想象得出豪門內部派係傾軋有多殘忍。
他雖說聽了這管事的話,但心裡還是有些沒太當回事。
臨陽侯府的人再不好說話又咋了,他們在後山修他們的墳,南坨村人在山腳過他們的日子,兩不相乾啊。
然而裡正想得還是太簡單了。
臨陽侯府新來的那批人,來了後第二日就把山路給封了,不許南坨村的人經過,說會影響他們的修墓進程。
這下南坨村的人可炸了!
還能這樣?!
裡正找他們去理論,說南坨村人隻是從山道經過,怎麼會影響他們在山中修墓呢?
——反倒是被那夥人打傷了扔了出來。
這下可徹底惹惱了南坨村人!
南坨村人幾乎是傾村而出,手裡拿著鐵鍁鋤頭之類充當武器,氣勢洶洶的去找臨陽侯府新來的那波人。
讓他們給個說法!
新來的那批臨陽侯府的人顯然不像最早那批是可以溝通的。他們非但不給個說法,反而還嘲笑起南坨村人閉塞來——他們是勳爵之家,這些刁民但凡敢襲擊他們,全都得進牢裡去!
要不是縣裡頭那邊提前得了消息,趕忙讓謝二捕頭帶了十幾個衙差過來控製場麵,差點就要大型械鬥了!
南坨村的村人們總要給縣太爺一點麵子。
臨陽侯府那新來的管事也姓白,叫白榮。
白榮分外猖狂,說他們是有這兩座山的地契,等於這兩座山是他們侯府的私產,不許他們經過很合理。
謝二捕頭有些為難:“……法理上來說,確實也是這樣。”
南坨村人一片嘩然。
先前因著兒子進學的事,跟喻家有些齟齬的周五娘聲音不小的嘟囔道:“……聽說先前這兩座山的地契都在喻杏杏那丫頭手裡,是那丫頭賣給這臨陽侯府的。”
衛婆子立即掐腰罵了起來:“你啥意思!你個喪良心的毒婦!你家答應遷墳那麼快,我們杏杏要是不把地契換給人家,你們還想拿到遷墳的錢?!這會兒倒是來怪我杏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