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吳用那青梅竹馬住的地方。
吳用他那青梅竹馬叫齊豔娘,自打男人死了,她下頭又沒個孩子,房子又被她男人的兄弟給占了,便回了娘家寡居。
隻是齊豔娘的爹娘也死了,家裡隻剩一個剛娶妻沒多久的弟弟。
柏哥兒跟杏杏剛要抬手敲門,就聽見齊家院子裡傳來一道女聲,在那咒罵齊豔娘見天的賴在家中,掃把星一樣,克死了男人不說,眼下又克死了姘頭,是不是還想克死弟弟一家子?
一道男聲畏畏縮縮的出聲,讓她少罵兩句。
那道女聲情緒更激動了:“老娘嫁到你們家,沒跟著你享福,眼下還要跟你一起養你姐姐,真是x了狗了……”
又是一連串罵。
罵的話相當之臟,哪怕是在鄉下長大的柏哥兒,也罕少聽到這麼臟的辱罵。
柏哥兒伸手捂住了杏杏的耳朵。
杏杏眨了眨眼。
她想說其實這樣她也能……聽見一些。
畢竟聽力也是被達奚司婆鍛煉過的嘛。
不過到底是二哥哥的一番好意,杏杏也就什麼都沒說。
過了會兒,沒什麼動靜了,柏哥兒這才放開了杏杏的耳朵,抬手敲了敲門。
方才那道罵人的女聲不耐煩的問:“誰啊!”
“找齊豔娘有事。”
柏哥兒聲音溫潤的回。
門被猛地拉開了,一個鸛骨有些高,麵相有些凶的女人罵罵咧咧的出聲:“找那喪門星什麼……”
話音未落,那女人看著眼前出現的一錠銀錠子,不耐煩的話音像是被人砍了一下生生截住。
柏哥兒把手裡那錠銀錠子轉了轉:“前幾日我來拜訪過,當時說齊豔娘還在生病,我就沒有打擾。不知道眼下有沒有空了?”
……
有空自然是有空的。
半刻鐘後,臉色還有些蒼白的齊豔娘便跟著柏哥兒杏杏一道坐在了附近茶樓的雅間裡。
齊豔娘顯然是哭過,眼睛紅腫得很。
她像是沒了精氣神一樣,怏怏的坐在那兒,聲音也半死不活的樣子:“你們找我什麼事?說吧。”
柏哥兒看了眼杏杏。
以齊豔娘現在的精神狀態,他這麼個大男人開口相詢,效果一定會大打折扣。
杏杏會意,開了口:“齊姐姐,我們是想問一下,關於吳用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