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騎在馬上的領隊,譏諷一笑,往周五娘身上丟了一塊碎銀子,旋風似得帶著身後幾十名騎兵,往喻家去了。
周五娘驚懼無比的捂著胸口,看著那夥人疾馳而去的背影,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緩緩蹲下去,手顫抖著,把那塊碎銀子撿了起來。
那夥人一看就是尋仇的。
周五娘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這都是喻家該得的,活該!
那夥人像旋風一樣衝進了南坨村,徑直衝向喻家。
喻家門房看來者不善,跑出來阻攔,卻被為首的那人一馬鞭抽得皮開肉綻!
喻家附近還有些嘮嗑的嬸子大娘,一看這陣勢,都嚇壞了!
原本還要上去幫著喻家說幾句話的,看著那個被抽得皮開肉綻地上打滾慘叫的門房,嚇得雙腿直打顫!
他們小老百姓,什麼時候見過這場麵?
那夥人徑直衝進了喻家。
喻老頭喻大牛喻二虎喻三豹喻四羊這幾個成年男丁,都不在家,正在地頭忙著秋收。
衛婆子帶了個婆子,懷裡還抱著四歲多的棉哥兒出去溜達了。
柏哥兒柳哥兒去了縣城應酬,橘哥兒榜哥兒在縣裡頭讀書,桂哥兒一如既往的不在家中。
李春花的妹妹李冬花新又生了個大胖小子,李春花去送洗三禮了,也不在家。
白曉鳳則是正好去地頭給家裡男人們送水。
整個喻家,就隻剩下蘇柔兒,阿霧,杏杏,還有兩歲多的栩哥兒在家。
這夥人瘋狗似的闖進來,雖說不怎麼傷人,但見著東西就砸!
喻家的下人們對上這些人根本不夠看,不少人為了護著家裡的東西,都被馬鞭給傷到了。
杏杏皺著眉頭大喊:“沒事!讓他們砸!你們都躲開!”
栩哥兒才兩歲多,哪裡見過這陣仗,孩子嚇的嗷嗷哭,一跑,竟是跑到了一處馬鞭下!
眼看著那馬鞭便要甩到栩哥兒臉上,阿霧目眥欲裂,聲音都叫破了嗓子:“栩哥兒!”
一旁的杏杏咬牙衝了上去!
她為了護著栩哥兒避開馬鞭,抱著栩哥兒一躲,兩人從石階上滾了下去。
栩哥兒倒是被杏杏護在懷裡護的好好的,但杏杏嬌嫩的左臉卻是被刮擦了好大一塊,血頓時湧了出來!
栩哥兒哇哇大哭起來:“姐姐!姐姐!”
蘇柔兒跟阿霧簡直要瘋了,兩人不管不顧的跑上前伸手攔在倆孩子跟前,罵那夥人:“你們是哪裡來的瘋子!”
那夥人中,一個戴著兜帽的小個人越眾而出,他把兜帽放下,露出一抹冷笑來——竟是一身騎騎裝的女子。
“你們這些賤民,竟然也敢攔我臨陽侯府修陵!”女子嬌蠻的罵,“今兒砸了你們家,算是給你們一個教訓,換本小姐心裡舒坦!”
說完,她傲慢的丟下一張麵額為五百兩的銀票,帶著人揚長而去。
蘇柔兒跟阿霧都顧不上罵這是哪裡來的瘋狗。
她們趕緊給杏杏處理傷口。
蘇柔兒跟阿霧看著杏杏臉上那傷,再看看被砸的滿目狼藉的家,鼻子一酸,都沒忍住哭了起來。
杏杏把被打翻的黃銅鏡扶起來,對著鏡子看了下自己的傷口,心下便有了數,反倒是勸起蘇柔兒跟阿霧來:“三嬸嬸,小嬸嬸,你們彆傷心,我這臉沒什麼事,就是外傷,一會兒我塗些膏藥就好了,保證不會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