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養著,慢慢就養熟了。
但白茹娘又有些擔憂。
範娉芳來參加杏杏的餞彆宴,那楊哲鳴都非要範娉芳把出身不大光彩的庶長子給帶上,可見楊哲鳴對這庶長子是多器重。範娉芳如果想要送走這個庶長子,那楊哲鳴能答應麼?
白茹娘發愁的很。
杏杏把白茹娘跟範娉芳的對話都聽到了耳裡。
待散宴的時候,杏杏喊住了範娉芳:“範姐姐,勞煩你等我下,我有話想跟你說。”
範娉芳自然不會不答應。
她抱著菱姐兒坐在隔間,看杏杏妥妥帖帖的將每位來參席的夫人小姐們送走。
四歲的楊權羽就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站在離範娉芳不遠的地方,紅著眼,小心翼翼的看著範娉芳,好像很怕範娉芳的樣子。
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說不得就以為範娉芳如何虐待他一樣。
範娉芳卻不理會楊權羽。
她隻有些恍惚的看著杏杏的背影。
範娉芳還記得,當年初見杏杏,杏杏還隻是一個三歲多的小女孩。
因著當時杏杏長得比同齡孩子小,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杏杏好似也就比她懷裡一歲多的菱姐兒稍大一些的樣子。
好像一眨眼的功夫,杏杏已經出落得隱隱有了些少女的模樣。
而她,嫁作他人婦,還生了孩子。
本以為有個好的歸宿,卻不曾想,是她瞎了眼,識人不清……
不過還好……範娉芳低頭看向她懷裡有些困倦,打了個小哈欠,倚著她犯困的菱姐兒。
她有了這個人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待杏杏把其他的賓客都送走,已經是小半個時辰後了。
杏杏有些歉意的同範娉芳道:“範姐姐,讓你久等了。”
範娉芳眼神溫柔:“你跟我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
杏杏也朝範娉芳笑了笑,因著菱姐兒已經在範娉芳懷中睡著了,杏杏小聲道:“範姐姐,我同你一道回去。我給你作證。”
杏杏隻這麼一說,範娉芳便明白了杏杏的用意。
杏杏這是擔心那楊哲鳴不相信楊權羽給菱姐兒喂珍珠,要害菱姐兒,想要專程陪她走一趟,做這個證人。
範娉芳眼眶有些濕潤,卻是要拒絕:“不用這麼麻煩……”
“用的。”杏杏堅持的看向範娉芳,“範姐姐,隔壁縣不遠,我陪你回去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時間。要是用不上我,就當我去你家做客一趟行嗎?我還沒去過你夫家呢。”
杏杏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範娉芳哪裡還忍心拒絕杏杏。
她含淚笑著點了點頭,接受了杏杏的好意。
這酒樓的產業是柏哥兒的,換句話說,就跟是杏杏的一樣。杏杏同人簡單交代了幾句,就帶了個丫鬟,陪著範娉芳一起坐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