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臉色沉下來。
溫旎不再看她,轉身往裡走,這時停車位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
溫旎停下腳步,須臾,傅西聆的身影出現在花園前。
他看了一眼站在路燈下吸煙的顧衍,沒打算理他,結果顧衍扔了煙擋在他麵前,咬牙切齒地問,“傅西聆,你到底要把顧氏怎麼樣?”
“你沒資格問我。”
相比顧衍的怒氣衝衝,傅西聆的態度是波瀾不驚的。
他往花園裡看了一眼,眼神落在溫旎身上,薄唇輕啟,“不要讓我再在這裡看到你,你不會有第三次機會。”
居高臨下的態度,頓時刺激了顧衍,
“你這是什麼態度?什麼叫我沒資格?你把顧氏攪得一團亂,我沒資格問你?你這白眼狼,我爸養了你十幾年,你就這麼回報他?”
在顧衍的認知裡,傅西聆在顧家人麵前向來態度恭謹,什麼時候這麼囂張過?
這種地位的轉變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尤其這段時間,顧氏股價一路下跌,內部風雲變幻,時不時有部門來查稅。
傅西聆卻一步步走到權利核心,拿到股東話語權。
不僅如此,心心念念和自己退婚的薑聽也,卻投入他的懷抱。
嫉妒,不甘攪得他夜夜難以入眠。
“你爸養了我十幾年?”傅西聆突然一聲輕嗤,轉過視線看著顧衍憤怒到近乎扭曲的臉,“如果我不是被他領養之前就已經讀完高中,怕是這輩子都隻能做個替顧家跑腿的。”
“我爸收養你,你不懂感恩,還要這麼斤斤計較?”
“顧衍,你爸都說不出養了我十幾年這種話。”
顧衍臉色僵了僵。
傅西聆十五歲就已經讀完高中,他這樣的能力即使在福利院也不會過得差。
顧衍自然知道他爸收養傅西聆的目的,當初為了終止顧氏內亂,樹立人設,不得不帶回傅西聆以表態度,另外也是打算把他養在身邊時時監控。
顧崇山接傅西聆回來後,並沒有供他上大學,他的理由是他年紀太小,去讀大學怕他受欺負,於是留他在顧家跑腿了三年。
滿了十八歲,傅西聆找到顧崇山,說他要出國留學。
顧崇山借口顧衍也要留學,家裡拿不出這筆錢。顧衍始終記得當時的場景,傅西聆從頭到尾都沒有憤怒的表情,而是淡淡地開口,說他不用家裡出錢,他自己會解決學費和生活費。
顧衍不知道他是怎麼解決的,但是沒多久,傅西聆真的出國了,一走就是四年。
期間顧氏危機,他回來了一趟。
顧崇山看到了他身上的能力,讓他在顧氏幫忙,很快,顧氏在他手裡起死回生。
但是傅西聆並沒有留戀,又走了。
這一走又是四年。
顧衍不知道傅西聆這些年在國外混得如何,但是混得再好也比不上如日中天的顧家。
顧崇山忌憚他,又不得不用他。
越用他越覺得他好用。
可沒想到傅西聆是頭狼,他蟄伏,隻是為了等待更好的時機報複顧家。
雖然傅西聆沒有明說,但是顧衍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他咬著腮幫道,“我爸媽讓你有了更好的社會地位,這不比你在福利院當孤兒強?你以為你現在如果是福利院出身,薑聽也會看得上你?”
之前顧衍怎麼說他傅西聆都沒有感覺,
但最後一句,卻像是一根針戳進了傅西聆的心臟。
他眼神倏冷,走上前,壓迫地扯住顧衍的衣領,勾唇冷笑,“彆以為我不知道顧崇山做過什麼!”
顧衍瞳孔一震。
傅西聆則因為他的反應眼神微眯,顧衍果然也知道!
他扯著衣領的手指收緊,顧衍血氣上湧,一拳朝著傅西聆臉上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