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門口,準備真的要吵醒傅西聆的時候,保鏢卻讓她進去了。
想來莎莉還是怕她破罐子破摔。
溫旎深吸一口氣,推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vip房很大,傅西聆睡在病床上,床頭掛著輸液瓶。
這是她第一次看他如此安靜的睡容。
這麼一想,傅西聆好像平時都是睡得比她晚,起得比她早,就算偶爾醒得比他早一些,也不過須臾,他好像知道自己盯著他看,然後就醒了。
溫旎唇角輕輕勾起,坐在床邊,手指輕撫他沒有血色的臉頰,回想著兩人的過往。
她不知道他傷在哪裡,隻知道他離開的時候腰腹的傷才開始結痂,而他在美國十多天發生了什麼,他的傷到底有多重?
她有好多的話要問他,可發現問了也毫無意義。
甚至,今天來看他也沒有意義,隻是增加心裡的無奈和不舍。
西蒙斯和她說的是真的。
他確實是為了救原徜才去的美國。
現在他之所以能回來,也是因為西蒙斯買斷了追殺令。
她似乎必須要離開他了。
溫旎注視著他,指尖描繪他的濃眉,倏然間,收回。
她站起身,轉身離開。
然而走了一步,手腕就被拽住。
他醒了。
溫旎心沉了一下,轉過臉看他。隻見傅西聆眼皮輕輕睜開,有氣無力地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你醒了?”溫旎轉過身,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傅西聆有些愣怔,似乎沒想到她態度會如此冷淡,想要說話,卻被溫旎阻止,
“你休息吧,有什麼話等好了再說。”
傅西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那你在這裡陪我。”
“我還有事。”
溫妮淡淡開口,任憑手腕被他拉著,但到底因為虛弱,並沒有什麼力道。
傅西聆皺眉,似乎對她的冷淡很不滿,“我受傷了。”
仔細聽,他沙啞的聲音竟然有一絲撒嬌的意味。
溫旎將他的不滿看在眼裡,心中酸澀,可嘴上依然冷淡,
“是為我受傷的嗎?你消失十幾天,什麼消息都沒有,回來都是聽彆人口中所說。你心裡真的有我嗎?”
她語氣非常的淡漠,傅西聆聽著感覺到不對勁,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溫旎氣憤按住,
“你傷成這樣還不消停嗎?”
“你生氣我能理解,但是至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他上次回來隻是腰腹受傷,她還緊張得和什麼樣似的,而這次態度一下子轉變,傅西聆不傻,這段時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她這樣。
“我這次去美國是因為走得急,所以才沒有和你打招呼。”
“不是!溫旎打斷他,“你是因為怕出意外,所以不敢和我說。”
傅西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溫旎唇邊抿起一絲諷笑,“傅西聆,你從來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是不是會擔心你。也對,你的人生規劃裡本來就沒有我的存在,不過是我硬闖進來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傅西聆覺得自己躺著太沒有氣勢了,硬是要坐起來。
然而溫旎下一秒就覺得不太對勁,鼻尖血腥味蔓延,她神色一變,伸手扯開被子,入目之處看到血紅一片。
她臉色霎那間沒了血色,連忙按了床頭的鈴聲,又覺得太慢了,她連忙掙開他的手,跑出去呼喚,“醫生、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