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對於向冬晴來說是一個值得紀念的,雖然禮物隻是一盒幾百塊的煙花而已,但也彌足珍貴,最起碼,有人牽掛著她了。
但這個年對於楊關關來說就沒那麼友善了,每天被打得像條死狗,這會兒還發燒。
吃了布洛芬之後,她在被窩裡沉沉睡去,半夜的時候出了身冷汗,整個人都凍得瑟瑟發抖。
“我好冷!”楊關關牙關磕磕巴巴地撞擊著,伸手摸到了齊等閒的身上去。
“這麼冷?問題不大,已經出汗了,明天就好了……”齊等閒說道,“你把衣服脫了吧,少穿點睡,免得又涼了。”
楊關關猶豫著道:“現在嗎?”
齊等閒道:“廢話恁多?”
楊關關想著連著睡了幾天了,他也沒有什麼越軌的行為,於是,就縮在被窩裡窸窸窣窣地脫了衣服,小心翼翼伸出條手臂來把衣服放在床頭。
脫掉了滿是冷汗的衣服,她覺得舒服了許多,不過還是冷,身上都是一層雞皮疙瘩。
齊等閒伸手摸了摸她的臂膀,然後伸手將她整個人給抱住了。
楊關關的身體立刻緊張起來,繃得像一張弓弦,一動不敢動,呼吸都要停止了。
“抱著暖和,不要亂摸。”齊等閒毫不留情地倒打一耙。
楊關關不由無語,但感覺到對方的身體溫暖得好似火爐,那種肌膚相貼的感覺,熱量傳遞過來,讓她整個人都逐漸溫暖了。
楊關關覺得尷尬,默默轉過身去。
“怎麼感覺有點像那天下大雨的時候在報亭下啊?”齊等閒忍不住笑道,輕輕往楊關關的耳朵邊吹了口熱氣。
楊關關的耳朵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赤紅了起來,整張臉像抹了雞血一樣,身體顫抖著不敢說話,生怕齊等閒付出下一步行動。
現在她的身上可就一套最貼身的衣物,這裡又是幽都監獄,是人家的地盤,她就等同於是待宰羔羊。
“你那天的承諾,今天能不能兌現了?”齊等閒躁動不安地問著。
楊關關想打死他,自己都這麼難受了,還想著占便宜呢。
可齊等閒終究還是個趁人之危的人,還是把手放上去了,而且是雙手,反正楊關關之前給過承諾了呢,自己這隻不過是讓她兌現。
齊等閒的手掌心當中都出汗了,不過,是熱乎乎的汗。
在這個時候,淩晨十二點還差大概三分鐘左右。
監獄內的犯人們歡天喜地地點燃了爆竹和煙花,本來漆黑安靜的監獄,一下熱鬨起來,五顏六色的光彩從窗戶外透了進來。
楊關關睜眼看著窗外的煙花,覺得一切都不真實,這麼多年孤獨一人過來,今年卻是跟一個男人躺在一張床上,還讓他用這麼過分的方式抱著。
但她內心裡,偏偏感受不到一點厭惡,哪怕欺騙自己說討厭對方,但也依舊一點討厭不起來。
“不要……”楊關關顫聲說道,輕輕按住了齊等閒的手腕。
這並非是女孩子們平時的那種欲拒還迎,而是發自內心的。
齊等閒也就沒有下一步動作,欺負歸欺負,但該尊重的時候,還是得尊重的。
“下次還有機會嗎?”齊等閒卻是問道,覺得有些遺憾,認為這是一個美妙而且值得紀念的時刻,應當把握。
“隻要你能一如既往地關心我,有的。”楊關關遲疑片刻,然後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