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如今的景象又不同了。
這個世界一直都在變化,自上次君無邪回來已經有很多年了,畢竟這裡的時間流速是上界的十倍。
現在的下界環境變得極好,若單論天地環境來說,現在的下界比上界還要好。
如果不追尋上界萬古沉澱下來的各種天材地寶的話,單純吸收天地元氣修煉,下界是要優於上界的。
畢竟是幽姨這樣的天帝出手接引了高等世界的本源與能量到這個世界來。
再者,當年祖師在幽冥地府鎮殺了幾位帝境強者,其屍體保存著,用以在未來演化天地環境。
帝屍目前並未用上,一旦煉化帝屍來滋養下界,環境將超乎想象。
隻是目前根本用不著,也不適合煉化帝屍,需等到這下界天地演變到某個程度後才行。
君無邪的身影出現在誅仙劍宗的道場邊沿。
與上界相通的界路便在此處。
偌大的道場,看不到宗門弟子身影,想來閉關的閉關,外出曆練的曆練去了。
站在宗門道場邊沿,君無邪居高臨下俯瞰氣象萬千的景象山河,一時間不由心懷舒暢。
這個世界本來會在黑暗發起末世洪流中破敗,留下的隻會是一片黑暗、破敗、枯寂的景象。
但是現在這個世界充滿了生氣,天下太平,盛世昌隆。
站在這裡,他便能感覺到虔誠無比的眾生念力源源不斷彙聚到自己的體內。
這是眾生的心中時刻感念著他當年平末世洪流的功德。
這些眾生之念在他的洞天星海中凝聚成像,使得他的星海中那無儘的星辰上有了無儘眾生之相,宛若一顆顆真實的生命古星,為將來演化宇宙神國提前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他在下界眾生的心中,而下界眾生在他的體內。
前世不曾走過這條路,今世的路要走出不同的精彩,不能完全重複前世的旅程,總歸要有不同。
屆時,兩世道果的碰撞才能更加的絢爛,融合之後才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他散出神念,感知下界眾生的狀態,而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麼多年過去,下界眾生成長速度很快。
畢竟天地環境大好,不僅有著精純的元氣,大道也很親和,這就使得修煉起來,境界的桎梏不像以往那樣難以突破。
加上這裡的時間流速比上界快十倍,這樣的成長速度自是不可以常理度之。
“如今上界的黎明皇朝發展到這個程度,基本上穩固了,是時候讓祖師出手調節皇朝的時間流速了。”
君無邪心中思量,隨後轉身向著後山走去。
依然是後山的那個亭閣,建造在一座山峰之巔,旁邊有兩棵蒼勁的古鬆,山峰之下便是朦朧的雲海。
祖師天劍一與祖師娘凰主都在這裡。
君無邪每次見他們,他們都會在此,這或許便是他們的日常生活的樂趣,喜歡坐在這裡飲茶看璀璨山河,感受人間美景。
宇帝境界的強者也並非成日都苦修悟道,隻在有所感的時候才會選擇冥想,平日反倒不像低境界的修行者那樣苦修。
到了帝境,一味苦修是根本沒有用的,若是沒有能抓到契機,即便是枯坐億年都不可能有任何進步。
“回來了?”天劍一放下手裡的茶杯,笑著說道:“你小子還算不錯,回來沒有直接奔向你的皇妃們,先跑來見我們。”
“我說祖師,您多少有點為老不尊了,以您的身份這樣調侃合適嗎?”
君無邪也笑著打趣,給天劍一與凰主行了個禮,而後便在亭閣內的石桌前坐了下來。
“聽到沒有,你這樣調侃無邪合適嗎?”凰主白了天劍一一眼,隨即微笑看著君無邪,“自你上次離開下界,算起來你在上界渡過的時間並不長,可你的境界卻已突飛猛進,都到至尊聖境大後期了。”
說到這裡,凰主臉上的笑容斂去,眉間有了一抹憂色,“不過,你的本源是怎麼回事,怎會傷得如此之重?”
君無邪苦笑道:“祖師娘這是明知故問,有什麼事情能逃過您與祖師的法眼。”
“你在上界的大部分經曆我與你祖師都清楚,但並非全部。你的有段經曆我們是不知道的,而正是在那時,你留下了本源傷。
也正是因為那時留下了本源傷,才使得你在後來的戰鬥中導致本源傷加重。
你的路很艱難,未來會麵臨太多的對手,如此之重的本源傷,若不能儘早修複,終究是巨大的隱患。”
“沒事,以後慢慢想辦法,目前來說並不影響什麼。”
君無邪表現得雲淡風輕。
“那怎麼行,這樣嚴重的隱患,你居然說沒事?”天劍一說著看了凰主一眼,而後又說道:“我跟你師娘商量了,就在這下界為你主持婚禮,治好你的本源傷。”
“主……主持婚禮?”
君無邪正在喝茶,聽到這話,嘴裡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差點噴到天劍一的臉上。
“是的,你在上界的師尊沐慈音身懷起源血脈,她的本源完全可以幫助你修複本源傷,而且這些時日,聽她與傾城之間的談話,她是非常想幫助你療傷的。
問題出在你這裡,你居然不願意?”
這時凰主也附和,道:“無邪,我與你祖師不知道你究竟怎麼想的。沐慈音這樣的女子,你怎會拒絕。你收了她,對於你來說是天大的好事。論姿容、論血脈天資,便是在諸天萬界中,她都能名列前茅,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你該不會是在乎這名義上的師徒名分吧?修行者,在乎這個麼?她現在都不在意了,難道你還在意不成?”
“她居然下界了嗎?”君無邪有些意外,沐慈音居然在來了下界,她來下界做什麼?
“祖師、祖師娘,不是我在乎師徒關係,而是她心裡在乎。她現在之所以願意,那是因為想為我療傷。
我的原則是,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倘若我與她結合,那她的身份首先便是我的女人,至於師徒關係得靠後。
但是她現在的心態並不純粹,若不是為了療傷,她不可能突然做出這樣的選擇。
事後,她的心裡或許會因此事而留下瑕疵,畢竟這是她堅守了幾世的執著。
我現在也沒有把握可以在事後讓她心中無暇。再等等吧,讓我們之間順其自然發展,等到她徹底敞開心門,等到我有把握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