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渠古星白山古城。
這裡的戰鬥很激烈。
結界空間浩瀚的區域,各種秘術綻放,崩斷的法則之光破滅虛空,將裡麵變成一片無邊無際的黑色空洞。
四大勢力的強者本來自信滿滿,即便是麵對數量遠勝己方的對手,他們依然鎮定。
可是現在,他們臉上的自信已經消失不見了,那份鎮定也隨之消失,心裡開始慌亂。
等待的強援並沒有出現,無法趕到這裡,被阻攔在了星空中。
他們親眼看到這座城池內有數十個強者衝入星空,那些強者的氣息比他們要強大得多,居然全都永恒絕巔!
那個來自下界的青年,何以能做到這等程度,從什麼地方尋來數量如此之多的永恒絕巔!
在戰鬥之中,他們也都看出來了,對他們進行圍攻的這些強者裡麵,除了天道書院的人,其餘的根本不是來自下界盟!
這些強者個個血氣旺盛至極,秘術施展之時洪荒氣息滔天,分明全都是洪荒古血生靈!
他們不是人族,而是洪荒神獸族群!
洪荒神獸何其驕傲,便是想要馴服一個都極其困難,眼下卻有這麼多,個個境界高深,卻全都願意來幫助君無邪。
看那姓君的坐在那裡喝茶的模樣,便可推斷,這些洪荒生靈恐怕並非他請來幫忙的,而是他的跟隨者,聽從他的吩咐,否則他豈能擺出這等姿態來!
麵對圍攻,他們節節敗退,越來越沒有還手之力了,幾乎被壓著打,遍體鱗傷。
洪荒神獸,血脈強大,肉身強悍,洪荒血脈傳承秘術威能強絕,同境界之中,一對一,都很難應對,何況現在他們人數劣勢。
再者,天道書院的天賜秘術亦是強悍至極。
自古以來,世人皆知,天道書院的秘術不說冠絕星空恐怕也差不多了,否則也不能成為滄瀾的秩序守護者,令其他永恒勢力忌憚。
“你們還不出手,在等什麼,難道真要我們死在這裡不成!”
天淨宗的一個極天位強者被打爆之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
他的聲音蘊含法則,響徹星空,有秘術效果,向著滄瀾古星傳遞而去。
顯然,他口中的你們,便是幾大勢力中的永恒巨頭。
今日的這個局是他們早就提前布好的,本來是為了葬下君無邪與前來幫他的所有強者,所以他們準備充分,各自的永恒巨頭會在適當的時候出手。
但是現在,他們就要死了,永恒巨頭居然還穩著,令他們感到憤怒。
“啊!!”
天淨聖宗那個咆哮的強者,剛剛將爆開的肉身重組,便遭受到兩個極天位強者的狂暴打擊!
洪荒八族與天道書院的強者怎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自是不會讓他調整狀態,在其重組的瞬間,趁其虛弱的那極其短暫的刹那,兩人出手,一人將其身體打爆,一人將其試圖隱入虛空的元神攔截,一記秘術,將之擊殺。
“太浪費了。紫韻,趕緊將他們的血肉聚攏收起來。”
君無邪端著茶杯搖著頭,感到肉疼。
紫韻跟著他這麼久,自是清楚他需要強者的肉身,當即便出手,隔空將那些死去的強者肉身,不管是殘缺的還是爆開的,統統聚攏。
“給我,否則能量得全流失了。”
這些殘破的屍體難以保存,隻有在他的洞天內,通過命星的吞噬吸附,才能使得能量不會回歸天地間,即便是紫韻這樣的強者都無法做到。
這是宇宙的基礎規則,生靈死後,除了體內的殺伐之力,其他的能量精華是會消失的,會被天地吸收,回歸宇宙之間,以保持宇宙能量守恒。
除非事先準備特殊的手段,比如某些強者臨死之前會給自己準備有法陣的棺槨,這樣的話便可鎖住部分肉身與洞天內的能量。
還有些特殊的秘地,若在裡麵死亡,也能保存下來生前的部分能量。
不過,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死亡之後能量消散的速度會很慢,最終始終能鎖住部分法則能量在體內。
但是聖境的修行者顯然是做不到的。
“紙墨,你們兩個悄悄返回帝始星邊沿地帶,守在那裡隱藏起來。估計他們的永恒巨頭就要出現了,屆時將其堵在星空內,絕不能讓他們逃回宗門。
筆硯,你們兩個留下,等到墮紅塵的永恒巨頭到來,你們便切斷其退路!
記住,不管他們這次來多少永恒巨頭,你們都要保證他們無法逃脫。
如果到了不得已之時,你們可以適當動用神境之力。
不用擔心天道秩序會降下殺伐,我會與天道溝通。”
“紙墨筆硯領君神法旨!”
四個強者的神念傳遞過來,隨即紙墨便悄然離開這顆生命古星,留下筆硯依然蟄伏在露天拍賣場外。
“情兒。”
君無邪的半神級神念散開,覆蓋浩瀚星空。
“有事麼?”
情兒身為天道,整個宇宙遍布她的秩序,君無邪這般擴散神念呼喚她,她自是可以瞬息感知到。
“我座下的紙墨筆硯或許會動用神境之力,你安排下,不要讓秩序降下殺伐。”
“你這樣是違反規則的。這個宇宙缺少神之源氣,無法修煉到神境,便不允許有人動用神境力量。
還有,你憑什麼對我這個天道發號施令。”
情兒冷漠的聲音中有著些許慍怒。
“我跟你說正事,你不要任性。至於你所謂的規則,在這個時代,有些規則沒有必要一板一眼死守。
規則存在的最基本目的是保護整個宇宙下的生靈,給予眾生相對公平的環境。
這些勢力投身黑暗,未來必成宇宙毒瘤,將對整個宇宙的眾生存亡造成巨大的隱患。”
“我要是說不呢?”
情兒的聲音中沒有半點情感,相當的冷漠。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之中猶如有火焰在燃燒。
居然說她任性!
她可是天道,掌控宇宙秩序規則,看儘大世沉浮,歲月變遷。
漫長歲月來,除了有關師尊的時候,她的內心從未有過任何情緒。
她這樣的存在,怎麼會任性!
這個家夥,居然用老氣橫秋的口氣說她任性!
但她心裡卻很清楚,自己此刻的確是帶著情緒的,甚至從跟君無邪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便帶著情緒了。
每次見到他或者聽到他的聲音,她就會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個家夥睡了她的師尊,在她心裡,這是一種褻瀆,令她無法接受。
她深感無奈的是,她卻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
師尊太癡迷於那個家夥了,不管什麼時候,那個家夥說什麼,師尊都會依從。
“情兒,不要跟我對著來,首先你沒有那個能力,其次我會把你的屁股揍成八瓣。”
“你!”情兒被他氣得聲音都有些發抖了,“狂妄!你一個至尊聖境的修行者,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