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羅溫點頭表示同意,哈肯勾勒起了滿是褶皺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撐起雨傘轉頭對二人說道: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一路順風。”
見二人走了出去,艾德這才轉過臉來,從外套內襯裡麵抽出信封遞給狄倫:
“這裡是奎茵和坤圖先生的醫療費,伯納德·伊頓先生托我轉交給您。祝您……‘生活愉快’。”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艾德戲謔地挑了挑眉毛。
……
“我回來了。錢我已經交給狄倫了——”
在房簷下收起雨傘,艾德剛想要推開偵探所的綠色門,卻發現門已經鎖住了。
怎麼回事,人都出去了?
他掏出鑰匙打開門,裡麵空無一人。桌上隻留下一張手寫紙條和地圖——
西岸公司的運輸飛艇在市郊墜毀,收到後速至。
一旁地圖上描著用鉛筆勾畫出的圓圈,顯然是事發的具體位置。
得了,又有活乾了。
艾德纏上槍袋,將白鴉手杖綁在腰帶上。稍稍伸展筋骨,酸痛的感覺還殘留在肌肉內。
一般來說,他很少在雨天帶傘的時候再帶上白鴉手杖,畢竟拄著一根棍子看上去像名紳士,拄著兩根就像殘障人士了。
但白鴉手杖是關鍵武器,不能不帶,就隻好綁在腰帶上充作配劍了。他還將老祖母給的那枚中空白水晶吊墜揣在口袋裡,關鍵時候可以作為「秘縛之刃」的施法材料。
匆匆忙忙趕到現場,飛艇隻剩下一片燜燃的廢墟,熱氣緩緩蒸騰,鋼製骨架上還殘留著星星點點的火光。雨已經停了,但走上前去仍能感到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飛艇墜毀在一處林郊,所幸由於下雨,土壤和樹木足夠濕潤,火勢並沒有進一步蔓延。周圍的土地仍是被燒得焦糊斑駁,發出一種罕見的、火焰灼燒雨滴般的奇特氣息。
由於事故發生在城外,除了東區小隊的人以外,還有其他地區的神調局成員在現場勘察。
“我是不是來晚了?”艾德的臉上掛著內疚。
“無妨。讓奎茵和你說一下情況吧。”
伊頓先生正在和另一位戴麵具的調查員交談。他停下了談話,示意艾德先去找奎茵弄清楚情況。
“好的。”
奎茵就在一旁的樹下靠著,仿佛大人談話時身旁百無聊賴的孩子那般。看到艾德走過來,她終於收起了手中旋轉的蝶翼折刀,睜開眼睛等著他開口說話。
“事情的緣故弄清了嗎?”
“大概吧,我聽說救下來的人說,好像是由於下雨導致什麼的。”
“雨天導致的零件故障造成飛艇轉子失火墜毀?”
“對,就是你說的這個。一個字都不差。”她翻了個白眼,認同了艾德的說法。
“遇難者多嗎?”
“一個也沒有,事發的第一時間他們就拋棄了運載的集裝箱,然後坐逃生熱氣球飄走了。”
“呼……”艾德鬆了一口氣,這是比較標準的自救流程,嚴格遵守規章製度可以提高空難的生存率。
“聽起來不算太嚴重的事故。既然這樣,神調局為什麼還來了這麼多人?”
他偷偷瞄了一眼四周,戴著鳥嘴麵具的起碼有十幾個人,絕對稱得上豪華陣容。
“問題就在這裡,”奎茵指了指飛艇沿途的方向,“那個集裝箱裡麵裝有大量的現役裝備,足足可以武裝起一個營的士兵。”
一個營的士兵?
眼前突然浮現起柯呂思·哈肯上校的音容樣貌,不知為何,艾德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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