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學生一起看向了年不休。
年不休有些尷尬,其實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隻是個儒生,又不是大夫。..
可麵對這麼多學生殷切加崇拜的眼神,又不好認慫。
隻能強作鎮定,裝作在觀察思考的樣子。
“受了點驚嚇暈過去了,大師父你誦幾遍夫子曰就可以了。”
還趴在桌上的關忘文眼睛都不睜,隨口道。
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之前提供藥方的王終敬不以為然道:“人暈了念幾遍書就好?笑話,那還要大夫乾什麼?”
“就是,就是,不懂就彆裝懂。”
“大師父都沒說話,有你說話的份麼?”
一下子,整個教室又嘈雜起來。
學生們紛紛表示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同學的不滿。
可他們的話一句都沒落到關忘文的耳朵裡。
他已經打上呼嚕了。
學生們見他這樣子,嘲諷的聲音更甚。
在他們心中,除了山長,大師父最大,哪怕天字班的書不同大師父也不如他。
所有人都注視著大師父,看他會怎麼做。
隻見年不休蹙眉思索了一陣,一錘手道:“好主意,我立刻誦夫子曰。”
學生們滿懷期望的心頓時摔了個粉碎。
大師父竟然,竟然覺得那個是好主意?
年不休可不會在乎這群學生的想法,正襟危坐後,微閉雙目開始從頭朗誦起夫子曰來。
夫子曰,全是書院中最基本的書目,是每個儒生必學的經典。
可經典歸經典,哪有救人的功效?
年不休朗誦的聲音鏗鏘有力,學生聽著聽著竟然都安靜了下來,仿佛他的聲音中有一股魔力,吸引他們認真聆聽。
而隨著年不休的誦讀篇目越來越多,他身體周遭出現了一層若隱若現的淡淡白光。
白光很淡,哪怕是在他身邊的學生都沒有覺察到。.
還在打呼嚕的關忘文悄悄睜開了一條眼縫。
天才就是他娘的是天才啊!
原來以為要讀三遍,現在看來一遍綽綽有餘了。
暗自感歎了句,他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年不休誦完最後一句,他身邊的白色光芒悄無聲息地散開。
學生們聽得專心,在白光散開時,頓時感覺精神一振,精氣神上了一個台階。
在書桌上躺著的李流熒,也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一醒來,她就發出了靈魂三問:
“我在哪?你們在乾嘛?啊!我怎麼回來的?”
“醒了醒了!”
學生一陣歡呼。
“大師父太厲害了!”
全然已經忘了,這是誰提出來的方法。
年不休沒有在意學生們狂熱的崇拜,揮手道:“好了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吧,都出去玩去。”
今天結束的時間比平時足足早了一個時辰,學生們又是一陣歡呼,吵吵鬨鬨地往外散去?
年不休見李流熒還一臉懵逼的樣子問道:“怎麼?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李流熒搖搖頭,身體上倒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就是總覺得自己記憶前後有些連接不上。
明明我剛剛還在書院的小路上啊!
李流熒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往教室外走去,竟沒有覺察到那個空著的座位上有個人在睡大覺。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年不休才走到關忘文桌前,收拾了下身上的衣服,拱手朝關忘文九十度鞠躬。
“多謝學兄提點,讓不休心境再上一層樓。”
關忘文不好意思受他這一禮,站起來閃開身道:“和我可沒有關係……恭喜大師父,這是要破境了嗎?”
年不休道:“學兄莫要喊我大師父,不休受之有愧……應該快了,隨未到也不遠了。”
他上前一步拉住關忘文,笑著道:“我有一件事要麻煩學兄。”
關忘文看著他的笑容,不由打了寒戰,問道:“我能拒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