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歐陽守道心中一個咯噔,以最快的速度往山下掠去。
走到一多半,頭頂上的七彩光幕就“叭”的一聲破了。
歐陽守道更是心神劇震。
書院禁製的強度,他可最清楚不過。
那可是能抵擋聖人境最強的一擊!
如此強悍的禁製,竟然以這種詭異的方式被破了!
他對來犯之人,啊不,之妖的實力,報以了最高的估計。
大不了老子立刻破境,弄死你丫的!
等他衝到山腳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佇立了千餘年的山門已經化成了爛筆山。
歐陽守道深吸了口氣。
祖師爺,學生不孝,對不起你老人家!
下一刻,他便看清楚了在兩堆爛筆山前坐著一個人。
不消說,肯定是那貨乾的。
怒氣攻心,歐陽守道下意識將體內的浩然正氣催動到了最大。
從百級階梯上直直朝坐的那人撲了下去。
“給老子納命來!”
龐大的氣勢如泰山壓頂。
隻是還沒壓到那人頭上,那人就轉過頭來:“歐陽,你想殺人啊?”
“胖頭魚?”
歐陽守道震驚之下,緊急在空中翻轉身體,將攻擊的方向偏轉。
然而他一怒之下,出手太重,緊急偏轉之下,身體在空中不受控製地轉起了圈圈。
躲在馬車中的關忘文挑開窗簾偷偷看去,正好看到了歐陽守道的華麗表演。
“空中轉體三萬六千度,團身翻騰……四百二十圈,穩穩落地!完美!”
關忘文偷偷豎起了大拇指。
平穩落地的歐陽守道,轉頭就衝餘秋風吼道:“胖頭魚,這他麼都是你乾的?”
“你這麼激動乾什麼?來,先喝口茶壓壓驚。”餘秋風將手中的空杯子遞了上去。
歐陽守道看著遞過來的空杯子,一巴掌就甩了出去。
空杯子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幾聲響,卻也沒有摔破。
“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解釋清楚,彆說我不顧咱們倆這麼些年的交情,必定送你去京城,討個說法。”歐陽守道冷道。..
餘秋風看著滿臉怒容的老冤家,展顏笑道:“你這話說的,我就是在你書院門口做了個實驗,你何必如此生氣呢?”
實驗?你做實驗,拆我書院山門乾什麼?
歐陽守道哪裡會把他的話當真:“你少胡說八道,就以你的境界水平,能動得了我書院禁製半根毫毛?”
餘秋風聽到這話,臉色陰沉了下來:“以我的境界水平,就不能動你書院禁製?哼,你歐陽守道也隻會狗眼看人低啊。”
歐陽守道聞言,臉色不由一滯。
兩人之前關係也算是好友了,就因為餘秋風受傷後,歐陽守道那句無心之言:“你進不了亞聖也沒關係,可以做亞聖以下第一人啊。”兩人便漸行漸遠。
餘秋風何許人也?當年可是隱隱能壓歐陽守道半頭的天才人物!自尊心強過當世所有大儒。
歐陽守道自然知道,對於餘秋風來說,此生困於立言境,是他最大的傷疤。
他在書院山門被毀之下,一時心急,便脫口而出,雖說是情急之下,可落在餘秋風耳中無異於是揭他的傷疤了。
歐陽守道也不會道歉,畢竟山門可是一個書院的門麵所在,豈能被毀了?
不過語氣還是軟了兩分。
“那你說說,究竟是何原因?”
餘秋風冷哼一聲,指向那個精鐵塊道:“你自己去看……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彆輕易去碰啊,萬一傷到了,我可不負責。”
吹牛也不打草稿,你還有能傷到老夫的東西?
歐陽守道一半狐疑一半不屑地走到精鐵塊跟前,他還是聽從餘秋風的話,沒有伸手去碰,隻是蹲下端詳了一番。
片刻後,歐陽守道的驚呼便劃破天際。
“我的祖師爺!這是個什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