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酒不愧是儒家領袖,說出的話就是有見地。
“你還笑!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完了!”餘秋風氣得手上又加了幾分力道。
關忘文隻好求饒道:“我等會就去把它改了就好了,老頭子您息怒,息怒,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動氣。”
“你會去改?”
“要不是昨天我沒力氣下床,我昨天就去改了。”
餘秋風盯著關忘文的臉,感覺他不是在敷衍他,這才鬆開手,喘著氣道:“臭小子,算你還有點良心。等會歐陽守道渡劫後,你就去改掉。”
“好嘞好嘞。”
關忘文連聲應道,“那我們現在不如去看歐陽守道渡劫?”
“也是,我們先去和他們彙合吧。”餘秋風緩了幾口氣,便先向外走去。
關忘文連忙跟了上去。
過不了多久,兩人便追上歐陽守道他們。
歐陽守道走在最前麵,步履輕鬆,神色平淡。
看來之前的一點點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他渡劫的心情。
在他身後,大祭酒臉色稍顯凝重,而喬隱之則推著一張輪椅,輪椅上坐著一人,關忘文沒有見過,想必就是餘秋風口中的柳三問了。
兩人迅速跟上,餘秋風很自然走到了喬隱之身邊,看了眼她推的輪椅,朝關忘文使用了個眼色。
關忘文立刻意會,從喬隱之手中接過了輪椅。
輪椅上的柳三問回頭看了眼關忘文:“多謝。”
關忘文也看了眼柳三問:“客氣。”
“不知小兄弟怎麼稱呼?”
“關忘文。”
“啊,就是給我國子監送鍋的關小兄弟?”
關忘文點點頭。
客套了幾句,兩人也不說話,默默跟在了幾位大人物身後。
一路向山頂。
嶽麓山極高,書院在的位置,隻能勉強算是半山。
而歐陽守道帶路的方向,顯然是往著山頂方向走去。
歐陽守道走得不快,一步一步很是踏實。
接下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便是在默默的登山中度過的。
但是所有人都沒有覺得枯燥乏味。
跟在歐陽守道身後的幾人,都感受到了歐陽守道步履之間,身上氣勢的緩緩疊加。
修行者,一直以登山自比。
今日,歐陽守道便是要登上儒家修行的最高峰。
這一路走來,他是在登山,也在回顧他修行的路途。
走過山道,越過雪線,每一步,他都走得十分紮實。
溫度不斷降低,山風越發凜冽,偶有風雪打在歐陽守道的臉上,卻沒能留下一絲痕跡。
後麵幾人都在細細品味和琢磨歐陽守道步履行進間的奧妙,一個即將入聖之人,親身將一生經曆,用這種方式展現在他們麵前。
這對大祭酒來說可能沒有過多的幫助,可對其他人幾人都是一個無比的機緣。
關忘文起初也沒有多大感覺,直到越過雪線,一覽眾山之小時,他才心有感應。
“呼……”
他輕輕出了口氣,體內的浩然正氣又有躍躍欲試的衝動。
關忘文趕緊轉移了視線。
在這裡他可不敢暴露自己的秘密。
兩個時辰後,眾人到了山頂。
此處,便是歐陽守道,以及嶽麓書院曆代山長的渡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