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的卻是餘秋風和關忘文幾人。
嶽麓書院就這麼點屁大的地方,要是讓柳三問看到大祭酒的真實狀況……
而且以大祭酒現在的樣子,想要給他換個地方可不容易。
哭鬨是小事,倒地撒潑打滾也能接受,可鬨出個失禁來,在場的三位都有些頭疼。
“要不,一棍子乾暈再挪到其他地方?”
李休語手刀一揮,就被餘秋風一巴掌扇在後腦勺上:“人顱骨裡有淤血,你還一棍子乾暈?你是怕他恢複得太快了?”
李休語捂著腦袋,訕訕道:“也是……要不,下點蒙汗藥?”
關忘文扶額搖頭:“拜托,人家隻是神誌不清,身體沒毛病啊!那是正兒八經的儒家亞聖!你見過哪個亞聖能被蒙汗藥乾倒?”
李休語想想也對,他無奈地攤開手道:“那我就沒啥想法了,你們看著辦吧,他馬上就睡醒了,我得乖乖去當馬馬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轉過身道:“我突然想到一個法子!”
關忘文和餘秋風一起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眼神。
“釜底抽薪!既然動不了老的,那就動小的。”李休語一副凶相道,“給柳三問再來下狠的,讓他再躺個十天半個月……”
“滾!”
關餘兩人一起伸出手指為他指明了滾蛋的方向。
李休語隻好灰溜溜地去當他的馬馬。
“老頭子,紙終究包不住火,要不我們不用瞞柳三問了?”關忘文問道,“你如果成了那樣子,我相信監院他們肯定不會嫌棄你的。”
餘秋風送他一個白眼:“他們當然不嫌棄了,我自己覺得惡心啊。而且小子,你要知道,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西門和我們這些山長不一樣,國子監大祭酒,哼,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可柳三問也不至於將這件事露出去吧?”關忘文皺眉道。
“這個誰能保證?”餘秋風反問道,“國子監可不同於普通的書院,裡麵的水可深著呢。”
關忘文不想關心國子監的水有多深,既然餘秋風這麼說了,他也不繼續說什麼了。
“總之能瞞多久就瞞多久。”餘秋風無奈道,“希望西門快點好吧。”
次日一早,輪到了餘秋風去查看柳三問的傷情。
“今日感覺如何啊?”餘秋風推門進去,例行問了一句,話音未完全出口,便驚得一哆嗦,“娘嘞,人呐?”
房間中,哪裡還有柳三問的身影?
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餘秋風急忙轉身,一出門便碰到了關忘文。
“小子,不好了,柳三問不見了!”
餘秋風急道。
關忘文眨了眨眼:“不見了?怎麼會不見了?”
餘秋風已經朝大祭酒所在房間衝了過去,關忘文則不緊不慢地跟在了他的後麵。
“咣!”
餘秋風用力推開了門,第一眼便看到了柳三問正跪在大祭酒床前!
大祭酒還沒睡醒,輕輕地打著鼾聲,時不時還砸吧嘴。
完了,穿幫了!
西門,不是我不幫你啊,實在你徒弟太想你了,我攔不住啊!
巨大的推門聲,驚到了柳三問。
他驚訝地回過頭:“餘先生?你怎麼來得如此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