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先生!”柳三問連嘴都來不及擦,怒喝道,“先生怎可如此無禮!”
餘秋風看了眼柳三問,也不和他解釋,反正隻要大祭酒醒了,他什麼事都知道了。
奇怪,今天殺手鐧怎麼不好使了?這段日子來,可是屢試不爽,從未失手啊。
啊,醒了!
餘秋風看到大祭酒眼皮顫動了兩下,便知道殺手鐧還是起到了效果。
他過去拍了拍柳三問的肩膀:“等會你就知道了,老夫不是無禮,是實在無奈啊……”
柳三問見餘秋風這個樣子,倒也沒有繼續質問。
隨後,兩人便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哈欠。
“餘山長,你剛才說什麼無奈啊?”
“什麼無奈?還不是……嗯?”餘秋風倏地轉過身,看著正拍嘴打著哈欠的大祭酒。
“你,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餘秋風,你歲數大了,耳朵不太好了麼?”大祭酒睡眼惺忪地看了餘秋風一眼,“還是說,你現在已經不是萃華池書院的山長了?”
餘秋風的嘴巴已經可以塞進自己的拳頭了。
“夫子在上!西門,你沒事了?”餘秋風驚訝地並步到了大祭酒跟前,“你不想吃奶奶了?”
“滾犢子!”大祭酒一把推開了餘秋風,“你才想吃……那什麼玩意呢!歲數一大把了,也沒個正經。十幾年前就讓你趕緊找個媳婦,就不用整日惦記著食色性也了。”
餘秋風看著眼前正常言語的大祭酒,不僅沒有生氣他揭自己的短,反而大喜過望,歡呼雀躍道:“你終於沒事了!蒼天有眼啊!天佑我離天,不至於讓我族同時痛失兩個擎天之柱!”
大祭酒和柳三問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餘秋風發什麼瘋。
不過從他的言語中,兩人卻也聽出了發自內心的高興,倒也不好說什麼了。
餘秋風的聲音驚動了其餘幾人。
李休語是第一個過來的,他看到神色正常的大祭酒,又看了眼已經熱淚盈眶的餘秋風,“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老天開眼了!我終於不用被人騎了!再騎下去,我的腰就要斷在這了!”
他也加入了飆淚的行列中。
喬隱之隨後趕到。
她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這幾日一直在對麵房中做最後的收尾,聽到餘秋風的聲音,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一來便看到一老一少兩人飆淚,隨後便看到了有些莫名其妙的大祭酒師徒二人。
她深吸了口氣,雙目隱隱有些濕潤,快步到大祭酒跟前:“見過大祭酒。”
大祭酒回禮道:“都巡檢,這幾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他們兩人……如此激動?”
喬隱之含淚笑道:“沒發生什麼……大祭酒可有何不適?”
大祭酒感受了下身上的狀況,然後摸了摸後腦勺:“沒什麼大礙,些許疼痛,算不得什麼。”
他甩甩頭站起來急問道:“對了,歐陽呢?他可入聖了?”
此話一出,原來還在飆淚的兩人同時停下了聲音。
刹那間,除了嶽麓山的晨風吹拂院中的竹聲,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