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關忘文放到地上,在他背上拂袖而過。
關忘文便很配合地“咳咳”幾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一“看”到餘秋風,關忘文便“驚喜”道:“山,山長,您,您總算來了……不,不然地話,我,我就要,就要死在這裡了。”
“哼,荀元思,你對一個修心境的孩子出手,你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餘秋風哼聲後,語帶嘲諷加不屑道。..
荀元思自知此事理虧,可此時他也不能退讓:“老夫隻是出手教訓一下在集賢堂重地喧嘩之人,是你的弟子替人受過,怪不得老夫。”
“喲喲喲,這麼點日子沒見,你的臉皮還是很以前一樣厚啊。”餘秋風雙手抱胸,“人家石文山也不過是個養氣境的後輩,你這教訓,足以讓他傷筋動骨,甚至會傷害到他的根基……怎麼?你就這麼怕嶽麓書院再出一個亞聖甚至聖人,要趁早以絕後患嗎?”
“你在放……什麼厥詞?”荀元思差點就罵出聲來了,“老夫何時做過如此下作的事情?”
“是麼?可據說稷下學宮所在的行省百姓們,如今連最喜歡的一鍋亂燉都吃不得了。”餘秋風簡直哪鍋不開提哪壺。
荀元思見他扯到這裡,急道:“那不是老夫……”
“你想說那不是你的意思?那奇怪了,是布政使衙門擅作主張?可老夫記得,那布政使好像就出自你稷下學宮啊?”
“我……”
“你什麼你?你連百姓吃什麼尚且如此小氣,對壓了你們稷下學宮不知道多少年的嶽麓書院難道從沒有生過怨憤?歐陽守道與你有過幾次不愉快,你難道沒有對他生過惱怒?”
“這……”
“這什麼這?老夫看你就是心存他想,你出手,說輕了是教訓,說重了便是斬草除根!”餘秋風指著荀元思,“彆的不說,歸樹心便是出自你稷下學宮,你敢說此次品級評定,他是一心為公,毫無私心嗎?”
“他……”
“他什麼他?老夫告訴你,歐陽守道還在萃華池書院靜養,如今嶽麓書院的山長依然是歐陽守道!隻要歐陽守道活著一日,那嶽麓書院便是天下第一書院一日!隻要嶽麓書院是天下第一書院一日,你稷下學宮就彆妄想爭那個位置!”
“哼,你師生二人倒好,一個將嶽麓書院踢出了一品書院,一個還想將嶽麓書院唯一傳人,如今的代山長重傷!請問,這事發生在國子監,過,還是不過!”
“好!”
餘秋風這一串連珠炮似的話語剛落,便有許多人大聲叫好。
論嘴上功夫,荀元思哪裡是餘秋風的對手。
餘秋風這通話看上去邏輯通順,其實有許多漏洞。
可偏偏他的話引出的是人性中陰暗的那麵,而在此處的都是一方大儒,自然見不得陰暗的東西玷汙這夫子親在之地。
荀元思怒火攻心,幾乎下意識地調用了浩然正氣。
可他體內的浩然正氣剛動,便有一股強他不少的威壓當頭壓來。
“蹬蹬蹬!”荀元思連退三步,正好退回到他的椅子跟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在場都不是俗手,自然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荀元思入法隨境日久,如今已是四品,而剛才那一閃而逝將他逼退坐下的威勢,已是穩穩壓他一頭!
堂中頓時一陣嘩然。
一直在邊上沒有說話兩位亞聖更是驚訝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著餘秋風。
“三品?”
朱敬澤輕聲問道。
餘秋風微微頷首。
“我的夫子!”
兩位亞聖同時驚呼。
剛入法隨,便直達三品。
這……
餘秋風當年和歐陽守道並稱南北雙璧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堂中嘈雜不止,眾人看向餘秋風的眼光中除了驚訝,難以置信,更多還還是敬意。
這時,餘秋風笑著對歸樹心道:
“龜兒子,老夫再次勸你,一定要想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