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荀元思得到歸樹心的傳信,說大祭酒不在,朝中又有要員相助,正好為稷下學宮多爭取些資源來。
之前一切都很順利,沒想到到最後的節骨眼,還是功虧一簣。
如果餘秋風提出來,讓萃華池書院直接晉升為一品,而又要保住嶽麓書院一品的位置,那肯定會引起朱顏兩位的反彈。
反而給了荀元思拉攏兩位亞聖,形成三對一的局麵。
這正好符合荀元思的打算,而且以他對餘秋風的了解,餘秋風大概率會這麼去做。
他都已經想好了說辭,如何將朱顏二人拉到自己這邊,誰知道餘秋風竟然突然來了這麼一手以不變應他變。
讓他的準備全無用武之地。
此時的荀元思憋屈得如同被人生生灌下去一口黃湯,卻隻能喊聲香一般。
得到了荀元思的首肯,大司學便道:“那,那就如餘山長所說,今年書院品級評定,按照去年不作改變。”
此話剛出,數道冰錐同時消散,重新化成了片雪花,緩緩落下。
徹骨的冰寒也同時,被冰凍了許久的大司學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手上浮現出一層青黑之色,顯然是已經被凍傷了。
“既然如此,”餘秋風看了眼被搬走椅子後空出來的位置,“把椅子搬回來,此處豈可無嶽麓書院的座位?”
剛撤下去不久的椅子重新被搬了回來。
荀元思和歸樹心同時轉過頭去,不去看那張椅子。
“有椅子沒人也不行啊。”餘秋風看了看集賢堂內,“我那大侄子石文山在哪?”
一說到石文山,眾人才發現,剛才餘秋風進來的時候,石文山並沒有和他一起回來。
“你們把他座椅撤了,難道連人都趕出去了?”
餘秋風衝著打司學吹胡子道。
大司學連忙解釋:“沒,沒有……石文山他是……”
餘秋風怎麼會聽他解釋?
“椅子撤了也就撤了,人你們都不讓他在集賢堂呆著,那也屬實太過分了!”
說話間,數道冰錐再現!
一看到冰錐,大司學嚇得連說話的力氣的沒有了,更是解釋不清楚了。
還好關忘文及時拉住了餘秋風,用僅有兩人聽到的聲音道:“老頭子,你忘了?剛才你提我進來的時候,我是在誰的肩上的?”
餘秋風一愣:“誰?”
他剛才走得急,在國子監門口就聽到關忘文叫他一聲“老頭子”,便將他順手提了起來,根本沒去看當時關忘文是一個什麼狀態。
“石文山啊!”
“啊?”餘秋風驚啊了聲,旋即散去了冰錐,笑著對大司學道:“不好意思啊,衝動了點。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大司學連連搖頭:“沒有沒有。”心中卻苦笑連連,意見是有,難道我敢說出來麼?
餘秋風轉身便出現在了集賢堂門口,拉開大門,就看到石文山滿臉淚水的站在那裡。
風雪交加下,滿頭滿臉都是白雪,連下巴的淚珠都結成了冰碴子。
餘秋風往最裡麵的椅子指去。
“來,文山,去坐那裡,那是你嶽麓書院的位置,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