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這丫還是個時間管理大師啊!
等到李治民敬到最後一桌時,李央已經在上麵打起了哈欠。
他就知道今年輪到李治民敬酒,這個環節就會又臭又長。
還好,有了他的拖延時間,應該正好能拖到他們到京城。
想到此,李央的精神稍稍提振了些。
他心中雖然有些忐忑,可以他對那兩人的信賴,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才對。
裴元度轉過頭打了個哈欠,見李治民終於從最後一桌離開。
他才起身道:“諸位,酒正酣,食正飽,此時若是大祭酒在,理應由大祭酒宮宴詩酒會的開場詩,隻是今日大祭酒不在,在下也不敢僭越,不如由朱先生,荀先生,顏先生來開場可好?”
關忘文和餘秋風一起眯起了雙眼。
裴元度你什麼意思?
在場的可是有四位亞聖啊!
怎麼就叫了三個?
可能是感受到了兩人不善的眼神,裴元度一拍腦門道:“瞧這酒喝的上頭了。前不久,萃華池書院餘先生破境為我朝新晉亞聖,那這開場詩,自然也要餘先生一起來做。”
這淡出鳥味的酒也能喝上頭?
你這睜眼說瞎話還不臉紅的本事著實是高,怪不得你能當上宰相。
可這個時候,裴元度再讓餘秋風一起來做開場詩,他可不願意去了。
他雖然心境比之前開闊了許多,可天下第一貴重臉皮的名頭豈是說拿下來就拿下來的。
他回道:“老夫就免了吧。你讓老夫動手,老夫興許還能和三位比上一比,可論到寫詩,老夫拍馬也趕不上三位老兄。”
關忘文也在邊上暗暗點頭。
把餘秋風落下,然後再單獨去請,這算什麼?
難道不是將三家一品書院和萃華池書院區彆對待?以示一二品之彆?
關忘文想不通的是,之前聽老頭子說,裴元度出自國子監,為人還算通透,可今日怎麼會做出如此刻意的事來?
裴元度卻道:“餘先生謙虛了,去年餘先生的祝酒詩,在下依舊記得,那可是蕩氣回腸,如雷貫耳,這開場詩怎麼能少得了餘先生呢?”
餘秋風感覺到一絲不對,以他對裴元度的了解,自己都這麼說了,裴元度應該打個圓場過了才對。
怎麼今日卻糾纏上了?
見餘秋風不為所動,裴元度繼續道:“餘先生若是因為在下酒後誤言怪責在下,那等明日,在下必定登門謝罪,今日大儒滿座,請餘先生萬不可推辭。”
堂堂一國宰相,都這麼說了,雖不說是低聲下氣,至少也是語氣委婉。
餘秋風既不能和他硬抗,也不能爽快的出去,他餘秋風一個亞聖的麵子難道就這麼不值錢?
兩人眼看就要僵持上了,關忘文歎了口氣道:“裴大人,不如這樣,我家山長今日的詩早早做下了,隻是山長今日身體不適,不如由後生我代勞,您看可否?”
眾人聽關忘文說的,不由暗地裡道了句,又一個睜眼說瞎話的。
亞聖百病不侵,還能身體不適?
裴元度皺了下眉頭,正要說話,卻聽到餘秋風道:“小……忘文說得不錯,就讓我這學生替我代勞吧。”
他傳聲給關忘文道:“小子,這詩我可沒做出來的,你要是上了,可彆扔一首打油詩出去!這臉我可丟不起!”
“放心,我有數的。”關忘文遞給餘秋風一個眼神,對裴元度道:“裴大人,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