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緩緩圖之。
餘秋風在心中再次思慮了一番,總算開口道:「老夫倒是有個提議。」
李央沒想到,餘秋風竟然先開的口,挑眉道:「餘先生請講。」
餘秋風沒有直接說出他的,確切的說是關忘文的提議,而是轉而問裴元度道:「元度,從剛才開始,你和六部尚書,以及在座諸位都隻關心要不要罷免西門無思的大祭酒,卻都忽略了一件事。」
裴元度奇怪道:「何事?」
不僅僅是裴元度,其他人是如此。
「西門無思如今人在何處,狀況如何?」
餘秋風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
他這一問出口,其他人都不由一怔。
對啊!
到現在,他們隻想著西門無思通妖判國這驚世駭俗的事變,隻在思考發生了如此劇變的西門無思還能不能擔任大祭酒之事,卻沒有人在意西門無思的現狀!
殿中之人不是沒有思慮周全之人。
隻是有些人因為被這突發狀況所驚,沒有去想這個。
而另外有些人,卻是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引導在場眾人的思緒。
直到這個時候餘秋風提起,眾人才想起來,這麼重要的事情。
「元度,剛才你先出的殿,也是你先見的隱之,她難道沒有和你提起麼?」餘秋風注視著裴元度。
「啊……」裴元度做出了此時才想起來還有這事的神色道,「這確實怪在下思慮不周。都巡檢大人和在下說過此事後,在下心神震動,隻想著如何處置此事,倒忘了和諸位說這個。」
「現在你可以說了。」餘秋風緊接著道。
「自然自然。」裴元度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苦笑一聲,「其實,也沒有什麼可說的,西門無思他……」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他……就在在下的相府中,僥幸生還的巡檢守在他的身邊。」
「什麼!!」
眾人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
他們下意識地以為,出了這事,西門無思應該遠遠遁去,短時間內總不會現身在離天境內。
否則的話,當時朱敬澤問他要證據時,也不需要旁人作證,直接問本人不就好了?
沒想到西門無思竟然就在京城,且在丞相府中!
朱敬澤怒道:「既然如此,你讓喬隱之上殿作證豈不是多此一舉?直接將那叛國之人押到殿中審問不是更好?」
裴元度忙拱手解釋道:「朱先生,不是在下不想,而是……西門無思似乎神魂受創,此時他,他……」
連續他了幾聲吼,他搖頭歎氣道:「他如今和一個兩三歲的孩童無異,恐怕問不出什麼名堂來了。」
他想起相府中那個哭著喊著要吃糖葫蘆的西門無思,苦笑不已。
此言一出,殿中便炸開鍋,眾人皆驚詫不已。
隻有兩個人心中一虛。
「小子,不會是你之前做的個那什麼狗屁手術出了什麼問題吧?」
「應該……不會吧……」
「要是和你動的手術有關係的話,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肯定沒關係……老頭子,你現在彆糾結這個了,大祭酒這個狀況,正好啊!趕緊的,彆浪費時間!」
「諸位,請安靜些許!」餘秋風狠狠斜了關忘文一眼,吸了口氣,等到殿中逐漸安靜下來道:「既然如此,那老夫的提議倒是合適得很。」
「既然不能罷免西門無思大祭酒,老夫倒覺得,可以……」餘秋風突然想不起來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好在有關忘文這個人
肉提詞器在,「可以,停任留職。」
「停任留職?」李央瞪大了雙眼。
「停任?留職?」裴元度細細琢磨這四個字的其中意思。
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反應。
離天立國以來,最講究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相反的,既然在其位,必定要謀其政。
兩千年來,少有素位屍餐之官員,也沒有諸葛亮這種降職留任的情況。
要行使什麼樣的權力,便要有相應的官職;同樣的,擔任某個官職,必定會賦予相應的權力。
職權統一,也是夫子立國時定下的規矩。
這停任留職,在關忘文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在離天著實是小媳婦上花轎——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