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忘文無奈道:「你是亞聖沒錯,可這些手腳,如果歐陽守道和大祭酒還在……呸,還正常的話,他們應該能看出來,你和其他幾位,可是連一點痕跡
都找不到的。」
「到時候,你去說有這事,其他幾位說沒發現,你們雙方一扯皮,你說朝廷聽誰的?以你和大祭酒的關係,到時候不僅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落下一身騷。」
餘秋風皺起了眉頭,打量著關忘文,眼神中多少有些不懷好意。
「你打我的主意也沒用,我就一二十多歲年輕小夥,而且和你是穿一條褲子的,你把我供出去能頂什麼事?」關忘文趕緊打消了他一些很過分的想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看著西門被人誣陷?」餘秋風隻覺一股邪火憋在胸口,憋屈得要命。
關忘文攤手道:「老頭子,雖然我們都認為大祭酒肯定不會做出通妖叛國的事,可現在目前有兩個問題。」
「第一,喬隱之的證詞可是言之鑿鑿,而且我剛也檢查過了喬隱之,她的神魂可沒有被動過手腳的跡象。即便是真的開始審查此案,喬隱之證詞的分量可是要比其他人供詞的重要許多。」
「第二,老頭子你有沒有想過,即便他們的神魂被動了手腳,可是他們確確實實親眼看到了大祭酒出現在了莫如山,而且和三頭妖帥相處得……比較愉快?」
餘秋風瞪眼道:「臭小子,你什麼意思?你也覺得西門有叛國的嫌疑?」
關忘文正色反問道:「我認為不認為重要麼?」
餘秋風張了張嘴,歎了口氣。
關忘文繼續道:「就衝他們神魂被動過手腳這點,此事便存在著疑點。可僅憑這些,是沒辦法推翻喬隱之的證詞的。」
餘秋風這個時候也冷靜下來了:「的確如此……」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徹底洗脫大祭酒的嫌疑。」
關忘文小聲道。
「什麼辦法?」
「去把那三頭妖帥抓上一頭回來打一頓讓他招供就好了……當然,最理想的,是把三頭都抓來,當場對質。」
餘秋風:……
要不是他現在還打不過這臭小子的話,指定擼起袖子就乾上去了。
老子真的是忍你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餘秋風強忍住打人的衝動:「那該如何是好?」
關忘文翻了個白眼:「老頭子,我隻是個黃字班的學生,不是你的狗頭軍師,算不到身前三百年,身後三百年,這事不應該是你來想辦法解決麼?」
餘秋風尷尬地乾笑兩聲:「倒也是的,這段時間習慣了。」
關忘文站起來道:「好了,明天我就帶著年不休先回書院。」
餘秋風指著自己道:「那我呢?」
「你愛乾嘛乾嘛,隻要不要腦子一發熱去夫子牆外抓妖帥去就行……不對,老頭子,你不會有這個想法吧?」
關忘文看到餘秋風眼中閃過一絲竊喜,皺眉問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關忘文哼道:「哼,你要去就去,反正你現在大小也是個三品亞聖了,隻要不被兩三頭妖帥圍攻,或者被妖海淹了,大概是死不了的。但是醜話我說前頭啊。」
他湊近了餘秋風的老臉道:「這次你要是再出事了,彆指望我再治你一次!到時候,我連給你收屍都不會去的。」
餘秋風嘿嘿道:「嘿嘿,瞧你說的,我這亞聖的癮還沒過足呢,怎麼會出牆……」
「無所謂,你要送就去送,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乾這事了,之前還是立言境的時候,就敢去孔雀明王的老巢偷東西。」關忘文轉身打開了房門,回過頭來道:「隻是,有時候你也得想想,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諾,那邊還躺著一個呢!」
「你不為書院著想,不為幾個大師父著想,你總要為她想想吧?」
餘秋風的臉羞紅到耳朵根上了,衝著關忘文揮手道:「知道了,你放心,你和老六先回,我在京城照顧師妹,順便也盯著西門,總不讓他們兩人出事。」
關忘文展開笑容道:「這還差不多。」
門外,天光已經微微發亮,一輪金日便要跳出地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