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兩千年從未有過,也無違反任何一條律法。”顏沅一句話堵上了他的嘴,“敬澤兄,此事雖不合情,卻是合法。情理大不過離天律!”
良久,朱敬澤閉眼長歎一聲:“哎……我等俱不如餘秋風多矣。”
荀元思冷笑:“哼哼,餘秋風竟然蠢到去天牢山劫獄,他以為萃華池書院那點分身小伎倆還能瞞過聖人法陣?現在倒好,自己也身陷囹圄,否則的話,今日我三人何必到這浪滄園中查看?”
顏沅起身道:“浪滄園中也看過了,九門巡妖司的人也快到了,等喬隱之被妥善安置,你我也算是可以交差了。”
朱敬澤道:“還不是中書省以小人之心度人,一頂同叛國的帽子直接扣了過去,還說歹人會暗害喬隱之,讓我等過來看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時,門外已經傳來了敲門聲。
起身已經到了門口的顏沅輕揮衣袖,浪滄園的大門便應聲而開。
不一會,一隊身著九門巡妖司黑白製服的巡檢魚貫而入。
“三位先生,都巡檢大人我們就先接回本部衙門了。”為首的是個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臉胡子拉碴,聲音中氣十足,在院子中對顏沅拱手道。
顏沅點頭嗯了聲,其他巡檢便從兩側穿堂過室,直往後堂去了。
不一會,他們便用步輿扛著喬隱之出來了。
朱敬澤此時也站到了顏沅身邊,中年人朝兩人微微躬身,便轉身跟在其他人身後一起離去。
朱敬澤皺眉看著離去的九門巡要眾人,問道:“顏兄,此人似乎從未見過?”
顏沅失笑道:“九門巡妖司在編的有數千人,敬澤兄怎麼可能全部見過?”
“數千人我自然不可能都見過,可是上了立言境的,多少總該有所耳聞才對。”朱敬澤道。
顏沅拍了拍朱敬澤的肩膀:“敬澤兄,九門巡妖司可與我們書院不同,有些人入九門巡妖司的時候聲名未顯,在九門巡妖司中卻一飛衝天。”
朱敬澤想了想了,確實也是如此。
遠的不說,喬隱之在未擔任都巡檢之前,他們根本不知道離天何時又多了一個亞聖。
三人見九門巡妖司的人離開,便也先後互相道彆離開了浪滄園。
原本就不熱鬨的浪滄園大門敞開,再度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
在三人離去後,一群纏著繃帶的人排著隊到了浪滄園跟前。
一個上半身打滿繃帶的人揮手止住了後麵眾人,快步上到了浪滄園門前台階,剛要抬手敲門,就見到門縫中夾了一張紙條。
他取出來一看,臉上的繃帶褶皺了一下,隨即將紙條收了起來。
他轉身對還在後麵等候的眾繃帶道:“回吧,大人已經被中書省接去養傷了。”
眾繃帶麵麵相覷,不過也沒有人有什麼異議,便沿著來時路調轉方向慢慢回去。
繃帶人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浪滄園大門,也沒有多想,跟著離去。
與此同時,永安京東邊的長樂門。
城門官遠遠就看到了一隊身著黑白相間服飾的人騎馬護著一輛馬車快步向這邊而來。
看到這服飾,城門官心中自然有數。
雖然如今永安京戒嚴,可九門巡妖司這個特殊衙門可不在戒嚴對象範圍之內。
他趕緊傳令讓城門守兵準備開門,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迎了上去。
為首的中年人見城門官過來,隨手解下一個腰牌,便扔了過去。
“九門巡妖司出門公乾,開門!”
城門官跑到一半,見腰牌當麵飛來,急忙停下腳步,接住了腰牌。
入手的刹那,他便毫不猶豫地喊道:“開城門!”
這份量,定是中書省六門衙門以及九門巡妖司才有的純金腰牌。
話音未落,中年人便已經策馬來到他的身前,俯身一攬,便將腰牌收了回去。
城門官愣在原地,目送這一隊人馬出城遠去。
許久他才歎氣道:“這麼多年,什麼衙門的腰牌都上過眼了,偏偏這九門巡妖司的腰牌,難得經手一次,卻連個正眼都沒瞧上,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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