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三問家出來的時候,關忘文心中憋著一股邪火,不知道要怎麼發出去。
可惜了,大黃小青不在,小白也不在……
他緊了緊袖口,哦對了,還有條蛇在!
就是在京城鬨市中,不好施展。
關忘文一邊往燕王府走,一邊在心中咒罵餘秋風的上下十八代。
不過事已至此,罵似乎也解決不了問題。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時候,老頭子會不會因為這個引火燒身,到時候萬一連山長都當不成的話,那以後誰來背鍋?
“明天去天牢山中,一定要好好罵他一頓!氣死我了!”
關忘文已經和柳三問約定,明日柳三問入天牢山為大祭酒送餐時,他也會一起去。
很快,他便到了燕王府。
李休語見關忘文沒有放他鴿子,喜悅之情自不多說。
不僅給他安排最好的客房,晚餐時各種好酒美食更是擺滿了一桌,足足八十八道菜品。
“怎麼了?這些酒菜入不了忘文兄的眼?”李休語見關忘文一直皺眉不悅的樣子,小心問道。
不等關忘文回答,他又接著道:“也是,以忘文兄的手藝,這些玩意,隻能果腹,還真談不上享受啊。”
關忘文瞥了他一眼,低頭看到身前酒杯中泛著綠色的酒液,問道:“你這是酒?這顏色……不會毒藥吧?”
李休語佯怒道:“你可以置疑滿桌的菜色,卻不能置疑我這壺禦酒!這翡翠仙液,全天下可獨此一份!”
“還翡翠仙液……”關忘文心道,我又不是沒喝過這和白開水一樣的酒。
他如今心中煩悶,也不想喝酒,白開水正好。
說話間,他便仰頭將綠色酒液一口悶下。
“唉?”
甫一入口,關忘文不由驚訝地叫出聲來。
“好酒!”
這和當日在含暘殿喝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雖然看上去長得差不多,口味上卻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李休語嘿嘿笑道:“嘿嘿,你看我沒騙你吧?”
“宮裡竟然有這樣的好酒!”關忘文咋了咋舌頭,“那當日宮宴的時候,怎麼喝那淡出鳥味的酒?”
李休語麵色古怪:“你說的不會是臘月二十八例行的宮宴吧?”
關忘文點點頭。
李休語捂住了雙眼,哭笑不得道:“那宮宴你都敢去,忘文兄,你莽撞了啊!”
見關忘文一頭問號,李休語解釋道:“那宮宴是兩千年來的老黃曆了,喝的吃的,都是兩千年前的酒品菜色,為的就是為了提醒皇家百官以及書院山長,不要忘了當年艱難困苦之日。”
“那平時……”
他為關忘文再次滿上:“平時誰吃那些鳥玩意?”
關忘文:……
敢情,這還真的是憶苦思甜飯?
果然是太年輕了,第一眼看到那些古樸堪稱破舊的宮室時,他還以為宮裡平日裡就吃那樣的飯菜。
藍星國罵。
看到關忘文神色稍解,李休語才小心問道:“我看你回來的時候悶悶不樂的,不會是餘老頭發生了什麼事吧?”
關忘文重重點頭。
李休語又問道:“那個進天牢山的,不會是……他吧?”
關忘文翻了個白眼:“不是他還能是誰?”
“我的夫子!”
李休語驚呼一聲,“我就說,整個離天敢乾這麼離譜的事就兩個人。”
“哪兩個?”
“還能是哪兩個?當年並稱南北雙璧的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