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度還沒到京城,就被兩個人攔住了。
裴元度本能地想發火,可一眼看去,竟然發現他看不透眼前兩人的深淺,隻好問道:“兩位何人?竟敢阻攔本相?”
其中一人笑道:“我乃張小泗,這位是我的哥們錢散武,我們受陛下旨意,前來助裴相一臂之力。”
裴元度一聽是李央派來的人,卸下了防備之心,點頭道:“好,既然是陛下的人,本相也放心了。兩位路上邊走邊說。”
張小泗兩人一左一右在裴元度身旁,輕鬆地跟上了他。
“裴相是否覺得那人還在京城之中?”張小泗問道。
裴元度頷首道:“沒錯,若是能將那人擒拿,此事倒還能善了。”
張小泗笑道:“陛下也是這個意思……裴相可有頭緒?”
裴元度皺眉想了想,道:“囚車在來法場路途中,有兩次停留,本相認為,如果有人企圖營救,能動手的隻能是那兩次停車之時。”
張小泗也深以為然:“裴相分析的是,我們出來前,陛下也是這麼說的。那裴相如何安排呢?”
裴元度快速道:“兩次停車的時間沒有差太多,但是第二次場麵極度混亂,本相覺得二次停車時可能更大。”
他轉頭向張小泗道:“要不請……先生你去第一次停車的地方查看,然後我與錢先生往第二次停車的地方查看。”
裴元度看得出來,這兩個人當中張小泗是主心骨,錢散武肯定是聽他的。
之所以這樣安排,他也是希望是自己親自找到西門無思,算是彌補一下過錯。
張小泗卻笑著婉拒道:“還是你帶著散武兄弟去第一處吧,我來找第二處就可以了。”
裴元度稍皺了下眉頭。
這句話背後可大有深意。
難道陛下已經不信任我了?
但隨即裴元度便點頭應允:“也好,那就麻煩先生了。”
說話間,兩人便到了城門口,這裡正是囚車此前出城的地方,此時自然已經關上了。
裴元度叫開城門後,張小泗便笑道:“裴相且去,這裡便交於我好了。”
裴元度依舊猶豫了下,旋即便拱手道:“有勞。”帶著錢散武往柳三問活祭的地方趕去。
而張小泗則在囚車第二次停留的地方仔細查探起來。
矮丘山腹中,餘秋風已經看到了柳三問發來的話,急忙去推關忘文。
“小子,快點醒醒!大事不好了!”
用力推了兩下,關忘文才醒轉過來,不滿道:“不是說沒到晚上彆叫我麼?”
餘秋風將傳訊箋往他手裡一塞:“你自己看。”
關忘文揉揉眼睛,看清了傳訊箋上麵的字後,叫道:“親娘類,這下要歇菜了!”
他最不想看到的狀況還是發生了!
話音未落,傳訊箋上又多了一行字:“已有人在師父逃出處查探,如何是好!”
關忘文回道:“什麼人在查探?”
要是隻是一般衙役的話,倒也不怕,哪怕他們挖地三尺,以寸心毒龍鑽的熟練度,他們怎麼都追不上她的打洞速度。
可柳三問的回話卻讓關忘文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
“我也不知,那人我看不出他的深淺。”
柳三問是立言境,除了亞聖和聖人他看不透以外,哪還有他看不透的人?
離天什麼時候又多出了個亞聖?
呸,現在是關心這個的時候麼?
關忘文知道如果是亞聖以上出手的話,以寸心那點道行,根本沒有帶著大祭酒逃脫的可能性。
現在隻能當機立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