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澤落到了餘秋風身邊,低頭看了眼餘秋風,隨即直視荀元思雙目道:“我朱敬澤隻認道理,不認人名。此事若是你荀元思有理,我便與你勾結,如此而已。”
“哼,莫不是你以為你和這個重傷之人就能攔住老夫兩人?”荀元思冷哼道。
餘秋風剛才已經受了重傷,戰力十不存一,朱敬澤雖然修為高於他們兩人,可以一敵二,也不能久困。
最多也和餘秋風一樣,以自己重傷為代價,困住兩人一小會而已。
以兩人的修為,隻要有一人脫困,拿住柳三問不在話下。
誰知道顏沅這個時候卻突然道:“兩人?哪裡來的兩人?”
他背手走到了朱敬澤身邊:“我覺得敬澤兄說得不錯,和兩族之間的強弱之勢更易比起來,其他的都算不得大局。”
荀元思瞪圓了兩隻老眼,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著顏沅。
餘秋風拍著腿大笑道:“荀元思,你沒想到吧?最開始是一對三,結果到了現在,還是一對三。就是那個一給換了。”..
荀元思隻覺自己那一口老血就要噴出來了。
他顫抖著聲音道:“顏沅,你這老匹夫,竟然也行牆頭草之事!”
顏沅也不惱,笑道:“嗬嗬,荀兄此言差矣,民間有句俗話道,幫理不幫親,我等飽讀聖賢書,自然要明理而行。”
他之所以是做這個選擇,原因也很簡單,得罪兩個亞聖,肯定是不如得罪荀元思一人的。
之前朱敬澤尚未亮明態度,他自然要一力促成荀元思的想法。
畢竟三人之中,他七二書院雖然底蘊最為深厚,可他顏沅卻是修為最為淺薄的那個。
相對而言,朱敬澤雖然修為最高,可考亭山書院的底蘊甚至連萃華池書院都比不上,這個選擇題還是很容易做的。
時至今日,促使他轉變立場,也是差不多的原因。
顏沅的話堵得荀元思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就這些狗屁道理,你之前難道不知道嗎?
到了這個關口,你竟然跟老夫說明理而行,還說什麼幫理不幫親?
老夫……呸!
以荀元思的作風,自然不能破口大罵,臉上一陣紅暈泛過以後,隻得狠狠道:“顏沅,你我從此割袍斷交!”
餘秋風呸道:“斷就斷,怕你個鳥?”
他是沒想到形勢逆轉會如此之快,本來處於絕對劣勢的自己,竟然完成了反殺。
哈哈,臭小子,你不知道什麼叫莽夫有莽福吧?
你算計了這麼些天,還不如老子一頭莽進來。
此時,荀元思已經無心再在此地呆下去了,一甩衣袖便要離開。
朱敬澤卻再次擋在了他的跟前。
“怎麼?你難道今日一定要和老夫分出個勝負來?”
荀元思不滿道。
“不是。”朱敬澤淡淡回道,“我是想請荀山長一同向朝廷上書,讓朝廷重審大祭酒一案。”
三法司的判決,也隻有他們在世的幾位亞聖聯名上書才能重審。
荀元思冷笑道:“哼哼,抱歉,老夫並無此意。”
餘秋風挑眉道道:“荀元思,你什麼意思?”
荀元思雙手負在身後,昂起下巴道:“人各有誌,老夫不認同三位的看法,難道三位還要強迫老夫不成?……哼,餘秋風,既然西門無思已經被帶走了,性命得以保全,老夫也就算了;若是讓老夫也與爾等同流合汙,老夫不屑為之。”
餘秋風氣得正要破口大罵,卻看到朱敬澤朝他使了個眼神,才忍住了沒說。
朱敬澤拱手道:“荀山長,我等亞聖若出現意見不合時,當以少數服從多數,這是自夫子以來便定下的規矩。”
“當日,餘山長反對定刑是如此,今日我等聯名發三法司重審也是如此。”
“如果老夫就是不簽呢?”荀元思眯起雙眼道。
朱敬澤憨厚地笑道:“不簽也行,那就勞煩荀山長在此與我等一起站著了。”
“你說什麼?”荀元思立時須發怒張,司聖元鼎從他身後衝出,在頭頂上旋轉不停。
“你不會覺得,你能留得下老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