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入法場的官員自發地分成三撥。
考亭山書院和七二書院出身的分彆去找朱敬澤和顏沅去了。
說起來兩人也是可憐,自從被拍翻在地後,到現在依然動彈不得,也沒有人管過他倆。
好在現在有官員將他們圍在了中間,“山長”“先生”的叫個不停。
最大的一波人自然是去了餘秋風身側。
在官員湧入的時候,錢散武也飛身而起,停在了張小泗身邊。
兩人就這麼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眾人將餘秋風圍上。
而那些出自萃華池書院的畢業生則直接站到了書不同和華不明身邊。
書不同和華不明看著這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心中湧起一股熱流。
歲數最大的禮部侍郎算是書不同的學弟,華不明的同窗。
而其餘的則都是他們曾經教出來的學生。
萃華池書院的畢業生本不至於這麼些個。
隻是很多已經戰死,還有一部分做了地方官,沒留在京城。
像李觀瀾本來這次進京,在公審結果公布以後便立刻返回本衙了。
如今在京為官便是這十幾個人而已,大部分還是中低級官員。
劉言輕等最後幾位也到了。
全員到齊,眾人不約而同拱手而立,強弱不一的浩然正氣便逐漸升騰而起。
這些浩然正氣雖強弱不同,可彙聚到一起的時候,卻無比地和諧,君臣佐使,相輔相成。
到最後,眾人的氣勢彙聚到一起時,足以與張小泗兩人平分秋色!
張小泗兩人臉色平淡,錢散武傳聲問道:“大姐,大人那邊怎麼說?”
“讓我們兩人等。”
“等?”
“嗯,隻有大人那邊發話了,我們才能動手。”
剛才張小泗本準備一舉將不開眼的書不同和華不明送上路,可在關鍵時刻卻被命令原地待機而動。
結果,書不同和華不明兩人一人一句,竟然在朝廷官員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張小泗想不明白的是,之前三個亞聖被他重傷,柳三問被他打得隻剩最後一絲氣息,官員看了都沒有這樣的反應。
為何書不同和華不明兩人就這麼兩句話,反而引起了如此大的反應。
他自然不知道三位亞聖和柳三問都不想朝廷官員卷入其中,自始至終都沒有煽動官員的情緒。
再加上裴元度的壓製,眾官員隻能忍耐。
而當書不同與華不明到的時候,這忍耐也到了臨界點上了,仿佛就成了一個炸藥桶。
書華兩人的話正好成了點燃這個炸藥桶的明火。
不過張小泗也並不在意。
這群讀書人在他看來不過是土雞瓦狗一般的存在,看上去氣勢洶洶,實際上根本不堪一擊。
他現在隻要等待最後下手的命令,便可以殺個痛快。
在之前,他和錢散武要做的,便是不能放任何一人離開。
而且,這些人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劍拔弩張的氣氛中,關忘文反倒是最輕鬆。.
本來他都準備好大乾一場後,然後還要廢點心思將在場的人做個小手術。
可在這京城之外,哪怕他把所有官員都動上了手術,他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暴露。
隻是這個時候了,他也不能再顧忌那麼多,讓他就這麼看著老頭子去死,肯定是不可能的。
大不了都推到章不通頭上去……
他看了眼最前的書不同和華不明,心道,關鍵時刻還是大師父靠譜。
雙方沒有對峙多久,京城方向又劃過了幾道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