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進忠聽李央問起了正事,忙將亭子周圍伺候的人全部喝退了下去,才到李央身側,恭敬跪下道:“四位先生今日又在國子監中吵了一架。”
“吵架?”
李央哈哈笑道,“沒有了西門無思,這四人恐怕是難以達成共識了。這都兩個半月了,少說了吵了也有幾十次了吧?”
“是三十四次,奴才都記著呢。”魏進忠低頭答道。
“你倒是有心了。”李央誇道,“這次又是為了什麼吵?”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魏進忠道,“剛開始吵沒多久,朱先生便將所有人都趕出去了,還用氣印將房間封了起來,奴才等實在沒有辦法……”
李央點了點頭:“這不怪你們。無妨,你再著人去盯好了。朕再釣會魚。”
魏進忠領命而去,李央招呼宮女過來,在魚鉤上穿好蚯蚓,再隨手拋入了池中。
不到片刻,又一條錦鯉上鉤了。
這一條要比之前那條大上許多,掙紮的力道自然強上幾倍。
李央興奮得大叫,雙手握住魚竿奮力將錦鯉提出了水麵:“哈哈,你還想逃出朕的手心?朕倒也看你還能猖狂幾時?”
與此同時,國子監中。
朱敬澤將房間封起來後,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房間中所有的陳設此時都已經被毀得七七八八了。
餘秋風和荀元思兩人像兩隻鬥紅眼了的公雞,在房間正中,相對而立。
顯而易見,吵架正式升級成打架了。
“餘秋風,老夫告訴你,有老夫一日在,你就休想動身去天道宗!”
荀元思怒目圓瞪,胡子倒飛而起。
餘秋風冷笑道:“荀元思,我怎麼就這麼想不明白,怎麼西門的案子,你總是橫加乾涉?”
他打量著荀元思上下道:“莫非是你看歐陽重傷,西門落魄,正好給你的稷下學宮騰出位置來?你稷下學宮也想搶個天下第一書院的名頭?”
荀元思怒道:“你放什麼厥詞?老夫豈是這樣心胸狹隘之人?你餘秋風這麼些年來,何時分得清過輕重緩急?當下最為緊要之事,一是將裴元度在離天所有的勢力和暗子全部拔起,二是各省的鄉試。這兩件事一個關係到朝堂的穩定,一個關係到我離天的選才,哪個不比去天道宗更重要?”
“你說的兩件事,一個可以交給六部和九門巡妖司去做,而另一個,自然有吏部和學政司以及各省的官員住持,這些與我等四人何乾?”餘秋風大聲反駁道。
“西門既然告訴我等天道宗這個信息,那裡必定會有線索,這事我已經反反複複和你說了多遍了。可你呢,依然如同頑石,亙古不化,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
兩人越吵越激烈,吵著吵著又動起手來了。
朱敬澤和顏沅兩人則站在了角落裡,兩人各自拿著一杯茶水,喝上一口,同時搖頭歎氣。
餘秋風與荀元思兩人各自有各自的道理,朱顏兩人也沒辦法同時說服兩人,做出一個決定來,往日這種事情都是西門無思拍板,歐陽守道鼎力支持。
這活朱顏兩人可做不來,也隻能看著兩人從吵架升級為打架。
還好兩人過招都是點到即止,雖然看上去場麵十分熱鬨和緊張,實際上兩人打到現在,連根毛都傷到。
又過了半個時辰,房間的門“哐”的一聲被打開。
餘秋風罵罵咧咧地率先從中出來,大步往浪滄園而去。
而他身後,荀元思臉色鐵青地跟了出來,往另外一方向背手離去。
朱顏兩人最後出門,兩人互視一眼後,同時歎了口氣。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