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為這樣,這次朱敬澤才沒有表態。
餘秋風擺手道:“我今日來不是和你說這個的。”
“哦?餘山長另外有指教?”朱敬澤有些以外,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如果是其他事情,餘山長但說無妨。”
說到正事,餘秋風也收斂神色,將事情原委前後說了一遍。
剛開始,朱敬澤心中不以為然,可聽著聽著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嚴肅。
餘秋風說完後,沉聲道:“此事事關皇室,你知道的與你們幾個書院比,我萃華池書院底子薄,對於皇室的一些事情,我還真知道得不多。”
朱敬澤並未急著說話,手指輕輕敲著茶幾桌麵,發出“篤篤”的聲響。
餘秋風也不著急,靜靜地注視著朱敬澤。..
萃華池書院雖然有千年曆史,可和考亭山那幾家比起來,底蘊少了數百年之多。
七二書院自不必多說,是夫子的親傳弟子所創建的。
考亭山書院和稷下學宮,也是離天建立不足百年之後,就建立起來。
而且萃華池書院位居南部行省,南部行省在離天剛建立的時候,還是典型的蠻荒之地。
書院的祖師屈聖人也與其他書院的祖師不同,並沒有明確的師承,雖然年輕的時候遊曆過離天北方的幾大書院,也沒有成為任何一家書院山長或者教諭大師父的入門弟子,完全是靠著卓越的天資才入聖的。
相對於幾家一品書院,萃華池書院關於離天草創時期,以及離天皇室的記載就非常少了。
這也是餘秋風決定來找朱敬澤詢問的根本原因。
本來如果西門無思還清醒的話,西門無思才是第一人選,除西門無思外,七二書院山長顏沅所知最多。
可惜西門無思失智,餘秋風對顏沅又無法完全信任。
這才找上了朱敬澤。
餘秋風等了一會,正當他耐心快要到極限的時候,朱敬澤才開口道:“以我之見,皇室無力做出刺殺聖人之事。”
“為何?”
朱敬澤輕出了口氣:“哎……有些事,其實我考亭山也知道得不多。”
他站了起來,負手身後踱步道:“你應該知道,當年夫子建國,要立誰為皇的時候,曾也有過爭議。”
餘秋風頷首道:“不錯,這在國史中就有記載,當年很多人是想讓夫子登基為帝,帶領我人族對抗妖魔兩族,而夫子虛懷若穀,對皇位並無想法,反而推薦了李氏一族為皇。”
朱敬澤道:“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記載而已。我家祖師算是夫子再傳弟子的弟子,雖然不曾入室,隻能算個記名弟子,卻也聽聞了其中一二。”
“哦?其中還有秘辛不成?”
朱敬澤抬頭看向了房頂,慢慢道:“那是自然。你想,夫子雖淡泊名利,無意帝位,可他為何會推薦李家稱帝?你要知道離天建國以前,大能修士滾滾如過江之鯽,名門大宗林立如遮天之林,更不要說浩如星海的修真家族,以及俗世中開國的數十帝王家。”
他轉頭看向了餘秋風:“這些人當中為何唯有李家才會成為離天的皇家?”
餘秋風想了想道:“哎,我之前讀史都是囫圇吞棗,總覺得夫子既然有此選擇,自然有其原因,倒從未深究過。”
“今日聽你這麼一說,真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餘秋風也站起了身,恭敬地朝朱敬澤拱手道:“餘某洗耳恭聽,忘朱先生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