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不明表示他暫時還沒有完全理清楚這其中的邏輯關係,但是現實又不能給他足夠的時間慢慢想,便直接反問道:“你又如何證明你和他體內的儒種沒關係?”
“嘖嘖嘖,代監院此言又差矣!”關忘文搖頭嘖道,“離天律中涉及到民間官司,都是說誰主張誰舉證。我可從來沒有主張他的儒種和我沒關係,而是代監院您主張我和此事有關係,那這個證據需要你來提供,舉證,而不是我來證明我沒有錯。”
華不明張了張嘴。
他並不精通離天律,至於離天律中是否真的有這麼一個條款,他也不清楚。
隻是看關忘文信誓旦旦的樣子,華不明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關忘文伸出手指輕輕將戒尺往邊上挪開:“代監院要罰我,我肯定沒有意見,但是不教而誅,可不是先聖人們主張的。夫子都曾經說過,不教而誅,則刑繁而邪不勝,代監院總不會做這等事情吧?”
華不明隻覺得胸口一塊巨石堵在那裡,氣都有些喘不上來。
見到關忘文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猛然抽回了戒尺,再高高舉起道:“我管你是不是不教而誅,今天我這個代監院打得就是你這個小王八蛋!”
關忘文嚇了一跳,要是華不明真的不講理起來,他今天要麼結結實實挨上一頓板子,然後再乖乖去蹲一個月的緊閉;要麼隻能讓他真打不著!
這麼多年來,他也曾好幾次麵臨被打板子的危機,可都被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化解。
書不同和華不明不一樣,至少人家講不過的時候,不會硬來啊!
見華不明的戒尺又要砸下,關忘文捂著腦袋蹲下大聲道:“代監院,你現在有空打我,不如去看看江流兒的身體!”
“看什麼看?你當老子沒看過啊!”情急之下,華不明就爆上粗口了。
關忘文道:“我剛才讓寸心看了下,江流兒的身體強度有些奇怪!似乎比一般的成年人都還要強!!!”
“呼!”
急揮而下的戒尺再次在關忘文的腦門上兩寸處停了下來。
華不明的臉色陰晴不定:“你說,你讓寸心看過了?”
“看過了,不信你問寸心!”
寸心從關忘文後腦勺上的頭發中冒出了個腦袋:???
華不明眼神閃爍了幾次後,緩緩收回了寸心,低聲問道:“寸心,他剛才說的可是事實?”
一臉懵逼的寸心隻覺得尾巴一陣吃痛,急忙連連點頭。
華不明乾咳了兩聲後,放下戒尺,回身抱起了江流兒,伸手探入繈褓。
半晌後,他再次乾咳兩聲:“額……這次的事就算了,你回去吧。”
關忘文輕出了口氣,站起來道:“那……我先回柴房了?”
華不明幾不可見地點點頭:“去吧。”
關忘文轉身還沒走幾步,便聽到華不明道:“關忘文,你若是今後再敢打江流兒的主義,老夫哪怕是拚著山長責罰,也和你沒完!”
“知道了!”關忘文大聲答了句,便撒開腿往柴房方向跑去。
華不明抱著江流兒,看著關忘文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對房中道:“三師弟,出來吧。”
章不通從房間中走出,搖頭歎氣道:“還是被他給躲過去了。”
他白了眼華不明:“二師兄,你說你怎麼就不能膽子大一點呢?”
華不明翻了個白眼道:“你膽子大你上,真的是……我可不想被師父逐出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