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經過這次事件,南部行省的人都該知道望華書院和萃華池書院以及嶽麓書院有著很深的關係。
以後望華書院再到望北城,就不會有如此多的麻煩了。
想到此,關忘文失笑道:“我也總不能白拿了山南之地的名望之氣,不然顯得我太不要臉了麼?”
鄉試的時間有兩天之久。
這兩天時間,考生吃住都在貢院之中。
雷老虎送學生進了貢院以後,便守在了門口,一直等到第二天傍晚。
貢院中一聲鐘響,南部行省鄉試正式結束!
半刻鐘後,貢院大門緩緩打開,在貢院中考得天昏地暗的學生三五成群地從門中散了出來。
雷老虎踮起腳尖,看到學生們出來,連忙迎上去,學生一個個臉色凝重,更有甚者有些失魂落魄。
雷老虎也不問他們考得怎麼樣,便帶著他們往客棧方向去了。
石文山和萃華池書院的學生到最後才出來。
他們臉上依然掩不住有疲憊之色,可臉上興奮之情更加明顯。
書不同上前劈頭蓋臉就是一句:“考得如何?若是此次榜上無名,回書院後,就滾回地字班重讀!”
那些學生紛紛笑著讓書不同放心,他們準備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折在鄉試上?
石文山展開折扇道:“書先生放心,並不難,就是可惜了。”
書不同奇怪問道:“可惜什麼?”
“可惜這次鄉試的解元,落不到萃華池書院頭上了。”
書不同:……
他很想給這嘚瑟的家夥來上一尺子。
強忍住打人的衝動,他才帶隊回了客棧。
接下來幾日便是所有人等待發榜的日子,自然也是在望北城的學子們短暫的狂歡時節。
一時間,望北城的青樓歌館,處處爆滿。
這麼多書院,可能也隻有萃華池書院和望華書院學生沒有去嗨了。
萃華池書院是因為書不同堅決不同意,而望華書院單純是因為要省錢了。
就在全城狂歡的時候,李觀瀾卻在布政司衙門中焦頭爛額。
李流熒被綁架的事讓他十分火大。
自己女兒在自己治所的轄區內被人綁架,已經是很丟人了。
可更丟人的是,他派人查了這麼些天,依舊沒有任何頭緒。
哪怕李流熒已經將那人的身形樣貌形容得很仔細了,仍然沒有找到那矮胖的采花賊。
可和他眼前要處理的事情比起來,李流熒的事還隻能算是件小事。
李觀瀾看著眼前一封封下麵府縣呈上的公文,對身邊的師爺道:“範兄,你說朝廷這是何意?”
他身邊的師爺姓範名思沅,是李觀瀾最重要的幕僚,李觀瀾有任何事情拿不準的時候,都會去找他商量。
範思沅輕輕擺動手中的羽扇,搖頭道:“在下也難以明白。”
他拿過一張公文道:“世子擺明了清君側的由頭造反,朝廷竟然讓我們各級衙門不必插手,全權交給宗人府來處理,這……”
李觀瀾歎道:“宗室造反,可是兩千年來的頭一遭。”
範思沅道:“也可能是因為這頭一遭,朝廷才會下這樣的命令吧。畢竟離天建立之初,夫子便和皇室達成共識,宗室子弟作奸犯科,都交由宗人府來處理。”
李觀瀾苦笑道:“可能夫子也沒想到,宗室之中竟然會有人造反吧?”
“誰說不是呢?”範思沅連連搖頭,“燕王世子,老夫曾經還和他見過一麵,一個不學無術的,又喜歡胡鬨的二世祖而已,誰能想到他會造反?”
李觀瀾起身到了牆上掛著的南部行省地圖跟前,在地圖上劃了幾下後,問道:“依先生之見,他們下次會攻打哪座城池?”
範思沅思考了一會,沉聲道:“看他這行軍路線,恐怕是衝著望北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