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營寨外,那整整齊齊的數千學生!
這些學生正是兩日前離城返鄉的落榜生!
此時,正排成了整齊的隊列,在晚風之中,垂手而立。
由於距離太遠,李觀瀾根本無法看清楚學生的狀況。
可不管學生狀況如何,他知道這次事變恐怕無法像之前計劃的那般善了。
而且這還隻是南麵城牆的狀況,據範思沅說,東麵城門那邊也是這種情況。
也就是說,一萬多返鄉的學生幾乎都落到了李休語的手中!
李觀瀾想不通李休語怎麼有這麼大的能耐將返鄉學生一網打儘的。
論實力,他也就那麼點人,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人。
論名望……李觀瀾不由切了聲,他李休語能有什麼名望能說服這些讀書人?
不過如今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李休語想要拿這一萬多學生乾什麼!
如果他指使這些學生來攻城的話……
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這些學生可是南部行省的菁華所在,也是南部行省讀書人的種子,若是他們參與到攻城之中,李觀瀾就無法處置了。
一旦開打,刀槍無眼,這群學生若是傷了,甚至出現大麵積的陣亡,那他這個布政使就乾到頭了。
可若是不打,這些學生若是真的順著雲梯爬上城牆,破了望北城,他這個布政使還是乾到頭了。
無論是打與不打,他李觀瀾都是被放到火盆上烤,多半都是論罪奪官下獄的下場。
進退兩難啊!
想到此,李觀瀾狠狠拍向了牆頭:“李休語這個混賬玩意!”
這時,範思沅從東城牆視察返回,李觀瀾問道:“那邊情況如何?”
範思沅搖頭道:“和這邊差不多,叛軍安營紮寨下來,卻讓這些學生站在了營寨外麵。”
他抬眼看了看此時已經瞎燈黑火,隻剩下幾點篝火的叛軍營寨,補充了句道:“看樣子晚上是不會攻城了。”
李觀瀾無奈道:“今晚攻與不攻又有什麼區彆?明日若是攻城,我還是無法善處。”
範思沅道:“大人不可有如此想法。多了一個晚上,便多了時間以作轉圜之用。”
李觀瀾問道:“如何轉圜?我不知道李休語是如何控製了這些學生,可萬一學生參與攻城,我這布政使都要陪葬。”
範思沅聞言也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開口道:“大人,不妨現在就用傳訊箋給中書省發急信,此等情況,若得不得中書省的授權,我們怎麼做都是錯的。”
李觀瀾苦臉道:“話是不錯,可你也知道,如今中書省群龍無首,我也不知道這急信發過去,要等多久才能收到回複。”
“發了總比不發好。”範思沅也隻能這麼說道。
李觀瀾歎了口氣:“哎……範兄說的是,我這便給中書省發急信。”
然而,一切正如李觀瀾所料。
他當夜發了急信便一直守在傳訊箋邊上,可一直等到東方發白,他依舊沒有等到中書省的回信。
而這時,叛軍營寨中三通鼓響,叛軍從營寨中蜂擁而出,各色軍械準備停當。
顯而易見,攻城戰馬上就要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