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什麼人?
李觀瀾皺起眉頭,就見李休語拍了兩下巴掌,陣中軍士便推著真精大和尚出來了。
此時的真精大和尚已經不複之前油光滿麵的佛陀像了,頭上被砸出了數十個大小不一的包不說,臉上更是鼻青臉腫,兩行鼻血到現在依然在不停地往下滴落。
“這個是我的前軍副將,主將已經跑路了,我也沒時間去追捕,隻能將這副將先交給李大人處置。”李休語大聲道。
李觀瀾看著被打成豬頭的真精大和尚,眼神遊移不定,他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李休語的詭計,便大聲道:“交於我處置倒是不必了,大將軍有心的話,就砍了這個罪魁禍首。”
如果李休語真的砍了這所謂的副將,倒也能證明李休語並不是在搞什麼詭計。
李休語聞言乾脆道:“也好!來啊,劊子手上前,砍了這家夥!”
一個五大三粗,袒胸露乳的劊子手便從隊伍中出來,一手拿著一柄鬼頭大刀,一手拿起酒壺,仰頭含上滿口酒,衝著大刀噴了一口後,高高舉起大刀,就要往真精大和尚的脖子上砍下。
刀勢雄渾,真精和尚回頭看了眼急速揮下的大刀,“啊”了聲,竟然直接嚇暈了過去。
劊子手卻毫不在意,稍稍改變了刀的去向,還是照著他的脖子劈下。
“刀下留人!”
就在大刀準確命中真精大和尚的脖頸時,李觀瀾才冷喝了聲。
劊子手的大刀離真精大和尚的脖子僅有毫厘之遙!
李觀瀾笑道:“我想了想,還是將此人交於我布政司衙門發落吧。”
李休語點頭道:“那就麻煩李大人了。”
說罷,也不管暈倒在地上的真精大和尚,帶著隊伍緩緩離去。
直到李休語的萬人“大軍”消失在視線中,李觀瀾和範思沅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臉上古怪的神情。
“燕王世子……果然是個妙人。”半晌,李觀瀾才擠出了這麼一句話
範思沅嗯了聲笑道:“那片悼文寫得著實不錯,就是不知道他知曉這些學生都沒死的話,會是一個什麼反應。”
真精大和尚很快被人抬了進來。
這個重犯自然是要經過正常的司法程序,然後在刑場上千刀萬剮的,若是這麼簡單的砍腦袋不能警告世人。
李休語突然出現,又快速離去,除了讓有些人驚出了身冷汗,倒也沒引發太大波瀾。
李休語身邊的道士不解問道:“大將軍,我們就這麼走了?”
李休語送他一個白眼:“不然呢?我李休語起兵也好,攻城也好,都是堂堂正正的,從來不藏著掖著,更不會使用什麼陰毒計策,媽的,龍遨天搞了這麼一出,我連勸降李觀瀾都開不了這口!”
“你還想過勸降李觀瀾?腦子沒進水吧?”
“你說什麼?”李休語轉頭瞪向了身邊的道士。
那道士嚇得快速搖頭道:“大將軍,這不是我說的!”
“嗯?不是你說的,有會那是哪個混蛋……哎喲!”
李休語隻覺頭上一沉,痛呼出聲。
“你剛才罵誰混蛋呢?”頭頂上傳來了個熟悉的聲音。
李休語費勁抬眼一看,頓時轉怒為喜:“嘿,忘文兄,你怎麼有空來踩我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