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內,空氣瞬間凝固。
關忘文很想立刻起身離開。
可惜,他要是敢這麼做,後續老頭子做出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他用屁股都能想得出來。
關忘文隻好抬起頭,看向餘秋風,先投過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餘秋風回了個“你懂的”的眼神,隨後就移開目光。
關忘文眯起雙眼,看來老頭子這是要不死不休啊。
他隻好堆起滿臉笑容道:“山長,你這是在開玩笑吧?小子我何德何能能擔任如此重任,在坐的大師父每一個都比我強太多,比我更有資格。”
話音剛落,就聽到華不明“切”了聲,然後撇撇嘴。
章不通微微側頭,拉近了和身旁書不同的距離。
書不同用手指肚敲擊著桌麵,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其中意思,章不通秒懂。
三個師兄弟極快地達成了默契。
不說話,就是看戲。
關忘文:......
這三個大師父,又來了!
四人當中,李觀瀾和關忘文接觸的時間不長,他一聽餘秋風的話,就覺得離譜。
雖然他的妻子黃有柒對關忘文推崇備至,甚至已經將其內定為自己的女婿,可在李觀瀾看來,關忘文不過是修心境的毛頭小子而已。
如此年輕,如此境界,如何能當萃華池書院的山長。
可三位師兄嘴巴卻跟焊上了似的,一句話不說。
難道是三位師兄不想駁師父和五師弟的麵子?
李觀瀾作為行省布政使,必須要把好第一道關。
若是把關忘文作為下任山長候選人轉呈給京城,估計他這個布政使也不用乾了。
他隻好搖頭道:“師父,您就彆開玩笑了,五師弟年紀輕輕,修為又弱,這山長他怎麼當的?”
關忘文聽到李觀瀾反對,心中竊喜,總算有個來擋槍的了。
他看了眼三個端坐如佛的大師父,他們顯然是要吃自己的大瓜來著。
畢竟李觀瀾是封疆大吏,他的話要是能起到一些作用是最好的。
聽到李觀瀾反對,餘秋風瞪眼道:“年紀輕怎麼了?老夫當年接任山長的時候,也不過二十郎當歲。”
李觀瀾苦笑搖頭。
這能和您比麼?
您當年是年輕,可您當年可是和歐陽守道並稱的南北雙璧,天下人可都認為您已經預定了聖人的席位。
雖然後來諸事的發展不遂人意,至少當時餘秋風接任山長一職,沒有人有異議的。
見李觀瀾被餘秋風一句話給噎住了,關忘文心中默默給他打氣,順便提了嘴:“山長你要折煞小子我不成?我的丁點修為怎麼和您老比啊?”
李觀瀾一聽,點頭道:“年紀倒是小事,隻是五師弟這修為......”
餘秋風反問道:“修為怎麼了?”
李觀瀾悶聲硬邦邦應道:“太低了,連上牆都不夠格。”
關忘文:漂亮!
對,就這麼懟她!
“低?”餘秋風卻翹起了嘴角,“老四,你境界低,眼力淺,老夫就不說你了。可你做了這麼多年的官,怎麼連腦子都壞掉了?”
李觀瀾被餘秋風損得臉頰飄紅。
自己哪裡說錯了,明明關忘文境界低是事實,怎麼自己被餘秋風斥責境界低眼力淺,連智商都被懷疑?
餘秋風哼了聲,眼光從其餘三個徒弟臉上掃過:“你不想想,你三個師兄,哪個不是心比天高的人物?他們三人可都是把嘴閉得嚴嚴實實,一句話都沒說。”
餘秋風話音剛落,三個已經打定主意看戲的師兄頓時臉色尷尬,都彆過頭去,不去看李觀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