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對他各種“看不上”的書不同此時卻慈眉善目道:“準山長有什麼建議但說無妨,我們洗耳恭聽...哈,對了,之前多有得罪,往準山長不要介懷。”
華不明嘿嘿笑道:“大師兄說的,就是我想說的。雖然你從來沒有承認過你是師父的徒弟,可是我們哥幾個都是把你當成自家兄弟的。”
“你彆這麼看著我,我們雖然對你嚴厲了些,起初呢是不想你玩物喪誌,沉淪於享樂之中。至於後來麼...嘿嘿嘿。”
章不通重重點頭:“早知道師父都知道了,我們也不用如此花費心機。”
書不同起身從地上撿起了奏本,拍去了上麵的塵土,將奏本再次遞給了關忘文:
“奏本乃是朝廷機要,即便是書院山長也不可隨意處置,準山長還是將奏本交給四師弟為好...否則四師弟一本彈章上去,準山長難免受到朝廷的責難。”
李觀瀾此時也有些跟上了三個師兄的節奏,附和道:
“正是,當朝亞聖的奏本扔到地上,也是大罪。不出意外的話,無功名在身,仗五十,流千裡...當然了,若是萃華池書院山長所為,隻要上個陳罪折就可以了。”..
章不通拊掌補充道:“出自離天律第二十八篇三十二張六十三條。”
華不明過來拍了一把關忘文的後背:“你還站著做什麼?杖五十唉!流千裡,那可是要去山南之地嘞!”
四個人你唱罷我登場,唱和相應,把軟硬皆施四個字詮釋得淋漓儘致。
餘秋風則是站在一旁,滿臉笑意地看著幾個徒弟一起擠兌關忘文。
關忘文看著送到眼前的奏本,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苦笑道:“幾位大師父...”
“彆,彆大師父,您叫我小華就可以了。”
“嗯,老書在此,準山長注意一下上下有彆。”
“二師兄既稱小,小小章是也。”
關忘文嘴角抽動,轉而對李觀瀾道:“李大人...”
“不敢當大人二字,叫我...咳咳,不嫌棄的話,叫聲觀瀾就行。”李觀瀾滿臉笑容道。
其實他心中更想說,趕緊的,喊聲嶽父大人來聽聽。
做不了天下第一人,做天下第一人的嶽父,也是可以接受的麼。
關忘文:......
“四位,還有老...山長,你們聽我一言如何?”關忘文語速極快道,“我真的隻是個剛入養氣境的晚輩,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讓山長能有如此誤會...你們這樣子我還有什麼臉麵再在書院中待下去?”
眾人臉上同時露出了一個表情。
裝,你接著裝。
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人會信你說的鬼話!
關忘文隻好又喊道:“這樣子!你們既然不信我,不如請書院國器驗明我的境界如何?”
萃華池書院的鎮院國器山河硯有其他國器沒有的一個妙用,便是能驗證一個儒生的境界。
這也是關忘文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著餘秋風的根本原因。
否則的話,他肯定連餘秋風都瞞得死死的。
餘秋風歎氣道:“臭小子,你何必多此一舉呢?”
廢話,我不多此一舉的話,豈不是被你白白地給賣了?
華不明開口道:“師父,你就拿出來驗一驗,有人是不見衡河不死心...正好讓我們幾個也開開眼,漲漲見識,巔峰亞聖可不是哪裡都能見到哇。”
其餘三人也表示讚同。
餘秋風想想也是,依著關忘文的脾氣,不給他致命一擊,他肯定還是死鴨子嘴硬不肯認命的。
於是,山河硯緩緩飄到了關忘文的頭頂。
片刻之後。
餘秋風難以置信地看著山河硯上浮現出現的兩個大字,上前一把抓住了關忘文的手腕。
“不可能!”
餘秋風厲喝道,胡子都開始不淡定地抖動起來。
關忘文聳肩表示:“我早就和你說過了麼,你還不信。”
他指著頭頂的山河硯,嘿嘿笑道:“嘿嘿,這下你們都相信了吧?”
其餘四人也看著山河硯上瞬間石化。
隻見山河硯上的墨跡組成了兩個字。
“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