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半個月時間一晃而過。
永安京。
禮部尚書,行中書省諸事劉言輕手裡捧著兩本奏折快步地往宮中走去。
魏進忠已經在宮門處等候多時,見到劉言輕快步而來,便上來笑著行禮道:“劉大人,陛下聽說你有要事稟報,特意讓奴家在這裡迎候劉大人。”
劉言輕笑著回禮:“謝過陛下,謝過魏公公。”
魏進忠在前方帶路,兩人一前一後在宮殿中穿行。
一路上,兩側的禦林軍見到兩人都是微微側首,旋即又正視前方,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劉言輕雖然已經習慣了如此的場麵,可心中依然多少有些不快。
之前裴元度任丞相之時,他與裴元度入宮,禦林軍可從來不是如此反應,更彆說是大祭酒入宮之時。
禦林軍那場麵,他也並不是沒有見過。
三相比較,他這個暫代的中書省丞相,不,連個行丞相都沒有的吏部尚書,就太過寒酸了。
魏進忠走在前麵,稍稍偏過頭去,劉言輕神色的變化都在他的眼中。
等走到一段四下無人的地方,魏進忠放慢腳步,隻領先了劉言輕半個身位道:
“劉大人,禦林軍雖是拱衛宮闈,但實際卻在國子監和中書省,您現在還未真正入中書省,軍士們有如此反應也是正常的。”
劉言輕不由一愣,他不知道魏進忠說這樣的話是何用意。
魏進忠說完,尖細的嗓音發出令人頭皮有些發麻的笑聲:“吸吸吸......劉大人也是國子監出身,和裴相是同門啊。”
劉言輕眉頭輕皺:“魏公公,裴元度當不起相這個字。”
魏進忠點頭道:“也是,他當不起,不知道劉大人當得起當不起?”
劉言輕心中一動,抿嘴道:“本官德行淺薄,暫時難當大任。”
魏進忠斜過頭看劉言輕一眼,臉上笑意更盛:“無非多些時日而已...您看,這才花了多少時間,禦書房就到了,很快的...陛下在禦書房中等著大人,奴家這便為您通傳一聲。”
劉言輕看著魏進忠小步疾行低頭玩要的佝僂背影,眯起了雙眼。
這閹人......也學會打啞謎了。
片刻後,劉言輕便進到了禦書房中。
李央正襟危坐在皇位上,等劉言輕行過禮後,溫言道:“劉愛卿免禮,朕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劉言輕自從暫時管理了中書省的諸事後,和李央的接觸次數也多了起來。
之前朝廷諸事九成九都是中書省處理了,根本不需要通過李央來定。
而自從裴元度出事後,丞相空懸,劉言輕不敢擅專,很多政事他和其他幾位尚書也有些不同見解,就需要李央更多地來做最後的決定。
當然李央一直都是委婉地表達自己的觀點,最後還是讓中書省自己定奪。
不知不覺中,劉言輕也逐漸習慣了有任何大事便來宮中彙報。
有了李央的而支持,他在中書省做事的壓力便小不少。
今日也不例外。
大早上,中書省便收到了兩本奏折。
兩本奏折都不是小事,劉言輕便第一時間向宮中通報了入宮的事宜。
“陛下,”劉言輕高舉奏折過頂,“有兩本折子,第一本是南部行省布政司李觀瀾連同山南都護曾常閒上的關於山南之地剿匪大捷疏。”
李央挑眉喜道:“當真?山南之地的匪患,可是朝廷多年的心病!傷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