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書省丞相空懸,他也不是沒有一點想法的,哪裡容得宗置喙?
一個時辰時間,宗正依然沒有下了馬車,林默文讓人給黑色馬車送了吃食,也沒有人出來拿。
休息結束,隊伍繼續前行,林默文看了眼黑色馬車以及馬車前室依然完整的飯菜,冷哼了聲,進了自己的車中。
就在欽差隊伍緩緩前行之時,曾都護已經在城北三十裡帶著眾人等侯已久。
通往崖邊城的官道都被迎接的眾人攔路截斷,淨水撲街,黃土墊道,彩旗招揚,規格之高,是山南之地從未出現過的。
雷老虎親率十幾個此次剿匪中立大功的學生也在迎接的隊伍中。
從今日一大早等到了午後,眾人都有些昏昏欲睡,雷老虎乾脆打起了瞌睡。
就在雷老虎快要打呼嚕的時候,端木流清戳了一下他道:“雷監院,都等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到。”
雷老虎睜開眼,見端木流清不耐煩的樣子,笑著安慰道:“古人雲南山行路難,端木宗主稍安勿躁麼。”
端木流清看了眼日頭道:“要不雷監院在這等著?我先回書院。”
剿匪這段時間,端木流清雖然奔走了整整兩個月時間,可就這短短兩個月時間,她對丹道的理解,特彆是對於如何快速成丹以及煉丹流程的精簡上了好幾個台階。
剿匪結束後,她都在書院鞏固和強化這段時間的感悟。
越感悟這段時間的進步,端木流清就越覺得陳先生對她的用心良苦。
自己若是隻在嵐襄宗中閉門造車,不在前線陣中和生死打交道,不斷逼迫自身的潛能的話,她進步根本沒有那麼快。
今日大早,她還沉浸在感悟之中,就被雷老虎叫出來,趕到了崖邊城。
然後就在崖邊城浪費了一整天時間。
端木流清的感悟正在最後的緊要關頭,一天的浪費都讓她覺得難受,因而便想著回書院去。
雷老虎卻拉住她道:“那可不行,端木宗主此次剿匪中有大功,你可是被欽差大人親自點名要第一時間見到的,千萬不能走。”
端木流清隻得歎了口氣,坐回到了椅子上。
正在這時,端木流清就聽到迎接隊伍的最前方傳來了一陣騷亂。
“山南都護府辦事,爾等何人?還不速速離開?”
“莫非爾等妄想衝撞都護府不成?”
一聲聲厲喝接連響起,端木流清起身走出了休息的木棚,看向騷亂傳來的方向,就見到一個全身被黑袍籠罩的人,帶著六個同樣身穿黑衣的年輕人,緩步向迎接隊伍走來。
都護府的軍士攔在了他們的前方,正在喝止他們繼續前行。
但他們依然繼續前行,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
端木留情皺起了眉頭,兩個月的剿匪讓她本能的警覺起來。
莫非是山南剿匪的漏網之魚?
好在,黑袍人在軍士前方半丈處停了下來。
黑袍人用沙啞的聲音問道:“請問,哪位是望華書院的山長,陳老六陳先生?”